李准坐蜡。
他不能说澳岛不属于朝廷,也不能说李梓钰和赵传薪说话不好使。
更不能说慈禧害怕葡萄牙,如果葡萄牙报复就要将澳岛交出去。
左右为难,面色不断变幻。
他心里痛骂狗日的李梓钰,怪不得将老子叫过来,根本没安好心。
所有人都望着他,半晌,他只得说“澳岛目前是葡萄牙的租界,朝廷不便于过问。”
意思,这里是葡萄牙地盘,玄天宗打跑葡萄牙,自然就归玄天宗管理。等葡萄牙打回来,能打赢就还属于葡萄牙。
谭壁理拍案而起“凭什么”
李梓钰收敛笑意,淡淡道“好了,规矩已经定完,接下来该说说谭老板的事情了。”
谭壁理皱眉“怎么就定完了谭某有何事”
李梓钰爆喝道“谭壁理,你事发了,来人拿下。”
两个五大三粗的裁决者悍然朝谭壁理走去。
一人是吹水驹,另一人是李之桃。
谭壁理还带着个保镖,看着也十分精悍,就要去拦人。
虎鹤双形,罗汉撞钟。
李之桃侧身,大腿硬抗一拳,上半身微微后仰躲过。
那保镖还想再使一招“升浪抛锤”,然而李之桃直钩摆钩一套组合,紧接着跃步撞肘,打的毫不讲道理。
他个子矮,但身体横着长,跳起来好像炮弹。
保镖直接就被打懵了。
行走江湖,没有这么打的知道吗
一个跃步撞肘下来,保镖被肘击打中了面门,脑瓜子直接变空白。
李之桃落地转身顺势鞭拳,啪,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保镖脸颊。
一颗牙齿和着血水飞出。
直接倒地抽搐,犯了癫痫。
李之桃啐了口唾沫“洪拳是吧就这”
谭壁理吓懵了。
保镖是好手,怎么三两下就趴下了
以前没这样啊
李之桃抡起胳膊一个大臂兜“焯,你他妈还敢拒捕”
谭壁理脑袋被打的拨楞两下,缓过神喊道“我不服,我有何罪”
李梓钰拦住想要继续抽人的李之桃,信步来到谭壁理面前,盯着他朗声说“谭壁理,你私运武器,此为第一罪;你贩卖鸦片,此为第二罪;二辰丸号上武器被扣押,你勾结日本和葡萄牙,欲让我国战舰鸣炮谢罪并赔款,此为第三罪;去岁,你买凶杀人,赌徒王进喜欠你三百两银子不还,你杀了他,人证物证我都有,此为第四罪。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别的不说,光是私运武器和贩卖鸦片两条,就让在场许多人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谭壁理咆哮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他不还我取他性命何错之有私运武器,那是被赵传薪逼的。谁不卖鸦片”
李梓钰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法不责众。
赵传薪从来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李梓钰给。
赵传薪一杀就是一片,李梓钰不同。
他打断谭壁理“你罪当该死。我所言的罪行,在场诸位可有异议”
当然没有。
他们撇清还来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赵传薪痛恨给国人贩卖鸦片的商贾。
自李梓钰来澳,第一件事就是禁止买卖鸦片。
见他们不语,李梓钰喝道“咱们蜀山也是赌坊,赌坊讲究个一路长虹,那便要见红。大缸桃,将此人当场格杀”
李之桃掏出马牌撸子,抵住谭壁理脑袋。
砰。
干脆利落。
谭壁理临死前眼里还全是不可置信。
就这么把他杀了
李梓钰是破案高手,见惯了死人,只是掏出手帕擦擦溅到脸上的血,他目光一扫,在场众人纷纷不敢对视。
“罪魁已死,余者不讨其咎,可有异议”
谁他妈敢有异议
门外全是荷枪实弹的澳岛民团,一声令下,谁也跑不了。
有人带头“李长老仁义”
余者纷纷附和。
李梓钰满意点点头“我给大家十日时间筹备,十日后正午,准时在蜀山进行投标。记住,只有六块牌子,包括铺票、山票及白鸽票之经营权。”
人群又有了小小的骚动。
原本山票和白鸽票已经不允许经营,如今又重新开张,这倒是一个利好消息。
可见,一旦拿下拍照,将日进斗金。
目睹整个过程的李准心服口服。
李梓钰先宣告是赵传薪赶走葡萄牙人,占据大义,宣告玄天宗掌权的合理性。然后宣布新规矩,再杀刺头,一切水到渠成。
赵传薪到底在哪里挖掘的人才
钦州去往上海的船上。
赵传薪在躺椅躺着看书,地上干饭正在思考狗生,旁边的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却成了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