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西辽军民进入瓮城。
却有几个西辽骑兵没有进城,他们“慌不择路”奔向更远方,然后主动跪地投降请求见明军主帅。
“你们的主人是谁?”李彦仙问道。
那些骑兵回答:“我们的主人叫捉翁。”
其实,他的主人叫张奣。
奣(wěng,天明之意),是唐代汉族祆教徒的常用名,而且具有着特殊的宗教意义。
政权更迭,族群变幻。
西域汉族祆教徒的后裔,已经不会说汉话、写汉字。但他们还记得自己的姓氏读音,而且依旧喜欢取名为“奣”,只是完全忘记怎样写姓氏和“奣”字。
好端端的汉名张奣,居然被部下称为“捉翁”。
李彦仙自然搞不清楚这些,继续问道:“那个捉翁是哪里人?在西辽军中任何职?他信的是什么教?”
一个骑兵回答:“我们的主人,是伊州第二大贵族,担任伊州的副城主,信奉光荣的祆教。”
景教传到东方,教义有极大变化,拜火教同样如此。
波斯正统的拜火教,虽然有几位辅神,但归根结底属于一神教。而传到东方却成了多神的祆教,沿途不断吸纳增加神明,甚至把印度教的神灵都加进来。
如果大明长期统治这里,孔子变成祆教神灵也未尝不可。
对于这种与时俱进的教派,小朱皇帝还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捉翁手里有多少兵?”李彦仙问。
跑来联络的骑兵回答:“被打死打伤不少人,只剩骑兵三百多、步兵两千多。主人率兵防守西北方的武城门,那里的瓮城也归主人驻守。大明天兵如果攻城,主人可以立即倒戈。”
李彦仙没有表态,又询问一些军情,就把这些骑兵打发走。
众将各抒己见,有人觉得可以趁机攻城,也有人觉得那个捉翁是诈降。
李彦仙还未做出决策,忽有军中电报官前来:“西边四十余里外,发现零散西辽骑兵,可能是西辽援军派出的侦骑。”
明军已在高昌城西北一处寨堡内,临时架设起一座天线。
虽然天线架得不高,规模也不算大,但方圆数十里的军队,只要带着手摇发报机,就能迅速给李彦仙传消息。
“不需要考虑了!”
李彦仙站起来说:“先打援军再攻城,以城内守军的士气,只要灭掉援军就能一举拿下。”
李彦仙让陈子翼率领数千骑兵连夜出发,仅携带三天的粮草,沿着火焰山南麓往西急行,从戈壁沙漠地带绕去西辽援军的后方。
复又让前两天赶来的副帅种彦崇,带着其麾下主力连夜出发,移师到高昌城西南方二十里的营寨。那里虽然没有地上河流,却是坎儿井最多的区域,也是高昌城周边农耕区的菁华。
其余各处营寨,抽兵往李彦仙的主营集结。
西辽援军一路急行,距离高昌城二百里就慢下来。一是害怕突然遭遇明军袭击,二是减少每日行军时间恢复体力。
“滴滴滴滴!”
电报员跑来汇报:“陈子翼将军来电:我部已在荒漠最西边,不知敌军主力是否已过。所带饮水还能支撑两日,据向导说,往西往南都可补水。”
李彦仙对电报员说:“让他继续在荒漠里潜伏,等待我的命令!”
陈子翼此时在哪儿?
继续往西就能去葡萄沟吃葡萄了。
又过一日,西辽援军骑兵越来越多,虽然还没摸清主力在哪里扎营,但李彦仙基本确定敌军就在附近。
又过一日,估计是急于救援高昌城,萧斡里剌带着援军主动现身,直取种彦崇所在的丰富水源地区。
李彦仙吩咐电报员:“传令陈子翼,他可以动手了。”
陈子翼在向导的带领下,沿着火焰山南麓冲向葡萄沟。
这里没有敌军,甚至不见几个青壮,只剩一些老弱妇孺而已。
当地村民,被援军给强行征作民夫,如今就在萧斡里剌的大营内。
他又顺着河流南下,疾驰十余里发现一处大营。
那是萧斡里剌的援军主力营寨,也是附近最适合扎营的地方——吐鲁番市区!
萧斡里剌已经带兵去打种彦崇,营内只剩数千士兵和大量民夫。
陈子翼还未接近,营内就已狼烟冲天。
等继续靠近一些,发现这里壁垒森严,骑兵必须下马才能作战。却是萧斡里剌耽搁了两天时间,让沿路征来的民夫挖壕沟、筑壁垒,好生巩固自己的主力大营,显然早就防着敌人来偷袭。
“全军后撤两里,下马休整片刻。”
陈子翼一声令下,数千骑兵后退,只留少量骑兵警戒。
余者跑去河里打水,把已经干瘪的水袋灌满,然后给战马喂水、喂盐和豆饼。
将士和战马都休息好了,他们才重新上马。
并不去攻打兵力空虚却壕深垒高的敌营,而是堵在敌军主力与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