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骑阵中,一枪挑飞一个西辽骑兵,又撤枪横扫落一个骑兵,第三枪更是把一个酋长挑翻。
这两百多西辽杂骑,几乎是瞬间融化。
而后排的大明骑兵,却是减速掠向两侧更远处的敌人。
那些敌人,同样阵型松散,且近处无友军策应。
面对大明骑兵的突然发难,选择后退或掠开的西辽杂骑,第一反应不是仗着人多冲过来救援。而是,吓得连忙遁逃,把距离拉得更远!
这些酋长或贵族,平时互不统属,甚至还可能有仇。
在没有明确军令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冒险救援?
更何况,萧查剌阿不和耶律松山,都已经带着主力在撤退了。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迟缓敌人,脑子傻掉了才会去拼命。
八百大明骑兵,只被射死射伤二十多个轻骑,却在逮着更多数量的敌骑穷追猛打。
一路追杀过去,更远处的西辽杂骑纷纷逃跑。
而车阵正前方和两侧的西辽骑兵,此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骑兵交战处的战场视野。
眼见不断有友军逃过来,那些家伙还以为大败了,不由分说全部选择逃跑。
名场面出现了。
已经不足八百人的明军骑兵,撵着将近八千西辽杂骑追杀。
那些杂骑绕过红柳寨和正在过河的步兵主力,一股脑儿的逃过红柳沟才渐渐减速查看情况。
西辽步兵被这阵仗吓得彻底混乱,就连一些高昌精锐步兵,都扔下兵器推搡着加速过河。
萧查剌阿不大怒,亲领两千多精锐骑兵断后,其中甚至还有几百个重骑。
那些重骑在撤退途中,甚至来不及穿戴重甲,此刻以无甲状态悍然出战。
亲自站在望楼车观察战况的吴玠,放下望远镜说:“吹号,让杨政撤回来,战车加速推进。”
敌人那两千多断后的骑兵,一眼便知是真正的精锐。
就算大明骑兵能打赢,也必然损失惨重。更何况,那些被吓跑的西辽杂骑,逃过河之后就已停下来,继续让大明骑兵作战很可能翻车。
吴玠心疼自己练出的精兵,不愿一股脑儿扔进去赌。
明军车阵推进到河边时,西辽主力已悉数撤得老远——很多杂兵根本就不叫撤退,而是乱七八糟的逃往伊州,甚至吓得一路丢弃兵甲。
还有4500个西辽倒霉蛋,被留在红柳寨里死守。
这些家伙基本已被抛弃了,萧查剌阿不都还在等援军,怎么可能派人回来救援他们?
此战,明军阵亡6人、受伤23人。
除了有两个骁骑兵,是战马踩歪戈壁滩的石子而落马受伤,其余伤亡皆来自冲锋时中箭的轻骑兵。
当然,明军还损耗了许多火药……
而西辽骑兵战死三千余,一些是被火器和近战步兵打死,还有一些是被大明骑兵所杀,剩下一些死于辅兵打扫战场时的补刀。
西辽步兵也死了一千多,撤退变成逃跑时被友军给踩死。
辅兵和民夫从营寨出来,打扫战场,烧毁尸体,把缴获的战马和兵甲带回去。
吴玠却带着大军,堵在没有护城河的红柳寨外。
四千五百守军,被吓得两股颤颤。
吴玠对精通回鹘语的向导说:“你去劝降!”
向导是常年混在商贾队伍里的细作,他说道:“将军,这些都是死兵。他们的家人,皆被西辽控制。一旦投降,全家沦为奴隶。军官若是投降,家中男丁还会被处死。”
吴玠说道:“告诉他们,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父母也不愿见他们丢命。只要献出寨堡投降,等攻占伊州城之后,我做主婚人给他们挑选女子成家。如果他们不投降,后续百万大军杀来,西辽也是必败无疑,我会寻找他们的家人通通杀光!”
向导在盾牌手的保护下,来到寨墙外连续喊话。
很快,寨堡守军出现骚动。
一些怕死之人,已顾不得家中的父母妻儿,只求自己能够在投降之后活命。
更何况,吴玠还在威胁杀他们全家。
他们刚刚见识了明军的厉害,不认为西辽能够打赢。万一自己死守寨堡,明军却攻破伊州、高昌杀他们全家咋办?
这些寨堡守军,一部分来自高昌,一部分来自伊州,以佛教徒和景教徒为主。
如果高昌回鹘国还在,他们或许稍微有点归属感。
耶律大石死后,为了防备高昌国王里通外敌投靠明军,感天皇后已经把国王抓走彻底灭了高昌国。
他们对西辽能有啥归属感?
凭啥为了西辽而献出生命?
一番劝降结束,向导回来喝水润喉。
守军依旧没动,但将领和军官已在私下争执。
他们唯一的投降负担,是明军说话不算话。为了抵抗明军入侵,西辽使劲儿的宣传抹黑,汉人都快变成吃人恶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