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起,只能全力以赴。本该转运使、副使维持局面,但他们都被宰相贬了,新任长官到现在还没消息。”
赵遹无可奈何,放缓态度作揖“此间诸事,皆仰仗阁下了。”
“不敢。”周因回礼。
赵遹坐船南下到江陵,荆湖北路转运司就设在此地,江陵知府兼任转运判官全权负责。
江陵知府叫毕渐,绍圣元年状元。
堂堂状元公,做官二十八年,还特么在当知府,肯定不知被贬过多少次。
赵遹不敢在这位面前拿架子,态度恭敬道“在下出京之前,就已向荆湖发送公文,之进先生可已准备好钱粮”
毕渐说道“钱六千贯,粮八百石,已在仓中,随时可运去巴蜀。”
“就这么点”赵遹难以置信。
毕渐说道“荆湖路地广人稀,又蛮夷众多。连番征收重税,已有蛮夷作乱。方腊余孽方七佛,又在荆南举兵复起,转运使正在亲率大军剿贼。荆湖两路自顾不暇,哪还有钱粮士卒输送四川”
赵遹已经快抓狂了,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请君务必征足五万贯钱,一万石粮,五千乡兵,明年开春送往蜀中。”
这位蹉跎二十八年的状元公,气得猛拍桌子,指着北方说“他赵佶骄奢淫逸老百姓就不是人吗老百姓就不吃饭穿衣吗要我强征钱粮士卒可以,先让东京那个匹夫停了花石纲”
不但直呼皇帝的名字,还痛斥皇帝是匹夫,状元公果然威武。
赵遹说道“花石纲立即停止”
毕渐冷笑“你说停就停你一直留在江陵坐镇我身兼荆北路运判,都压不住州县进献花石下面那些当官的已经疯了,什么反贼都不管,只想着讨好昏君奸臣好升官”
赵遹失魂落魄离开,写了一封奏疏,请求皇帝取消京西路和荆湖路的花石纲。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顺着长江,坐船来到夔州路,赵遹立即召见转运使郭伦。
郭伦把运判张深也叫来,那是他的堂妹夫,颇知兵事。
张深说道“合州已被贼寇所陷,夔州路现有兵马一万二千余。三千驻防于达州夹江口,七千驻防于恭州重庆,剩下两千布置在各处水寨。”
夔州路还算像点样子,但合州已失,赵遹实在高兴不起来。
赵遹说“恭州重庆地形险要,不必驻扎重兵。调四千前往达州,再募兵三千,你带兵一万出夹江口,做出攻击渠州的样子。能收复渠州就猛打,不能收复也要缓打。务必牵制合州之贼,让贼寇不能西进,最好能把贼寇诱回渠江救援。切记,一旦情况不妙,就退守夹江口,保住夔州路不失”
“是”张深拱手领命。
赵遹当日便坐船溯江而上,来到梓州路,发现这里已经烂掉了。
梓州路的精兵,都在南边防备泸南夷。
前几年虽然成功镇压蛮夷,但并没有彻底打服,时常有小规模叛乱。
听说北边有汉人造反,泸南夷再次蠢蠢欲动,吓得梓州路兵马不敢北上,导致合州被李宝轻松攻破。
赵遹觉得自己在蛮夷当中有威望,亲自去坐镇泸州,派人召见各部蛮酋。
但蛮夷很不给面子,一个也没来
赵遹无奈,只得交代事务,坐船火速赶往梓潼。
见到黄概,赵遹立即质问“剑门关怎就没了”
黄概甩锅道“副使高景山与朱贼有旧,他带着剑门守军悉数从贼。”
“高景山从贼了”赵遹难以置信。
其实黄概也不清楚,含糊其辞道“多半已从贼了。”
赵遹气得不轻“什么叫多半”
黄概说“朱贼主力大军,已抵近梓潼二十日。若非高景山从贼,朱贼怎恁快过剑门”说着,他又反问,“赵总制带来多少兵马钱粮”
赵遹画饼道“开春之后,便能有十万贯钱、三万石粮、一万精兵”
黄概不疑有他“那就坚守到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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