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执剑扫视众泼皮,呵斥道“你们也都跪下”
除了断指的倒霉蛋还在惨叫,其余泼皮纷纷跪地求饶。
等白二跪直身体,朱铭便将宝剑递出去,剑尖抵在白二的眉心“好看吗”
白二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乱动,直勾勾的看着宝剑。近在迟尺,看得更清,剑身的花纹繁复精美,剑刃的光亮摄人心脾。
虽然只是个混迹小镇的泼皮流氓,但白二此刻非常明白,这把剑绝对价值不菲,至少能卖几十贯,甚至是几百贯钱
用得起如此宝剑的好汉,哪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我问你,好看吗”朱铭再度重复。
白二哆嗦道“好好看。”
朱铭冷笑“想要吗不如我送你。”
“好不,不敢,”白二全身汗毛直立,惊恐说,“俺不配用这等宝剑,好汉这样的大英雄才配用”
既然宝剑已经示人,又不可能把目击者全杀了,那就干脆把牛皮往天上吹。
朱铭将剑身压在白二肩膀,白二顿时浑身颤抖,以为自己要被抹脖子。正待求饶,却见朱铭只是擦了擦,把剑刃的血迹给擦干净。
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还剑入鞘,朱铭霸气侧漏道“在那京东路,此剑连斩三十二人。在那河北路,此剑连斩四十四人。剑下亡魂,要么是贪官污吏,要么是豪强恶霸。像你们这种泼皮无赖,还不配死在我的剑下。滚吧”
“多谢好汉饶命,多谢好汉饶命”这些家伙又惊又喜,小鸡啄米般磕头谢恩。
在京东路杀了三十二人,在河北路杀了四十四人,杀的全是贪污官吏、豪强恶霸。这牛逼吹得太狠了,没啥见识的小镇泼皮,顿时生出高山仰止的敬仰之情,朱铭此刻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伟岸无比。
同时又觉自卑,自己这种乡下泼皮,确实不配死在好汉的剑下。
“果真是条汉子”
张广道不知何时到场,正好听到朱铭的装逼之语,不仅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而且更想把他们请到山寨。
朱铭早就看见张猎户过来,拱手笑道“张家哥哥,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都几个时辰了,”张广道随口解释,“俺怕你们遇到歹人,却是俺想多了,两位根本不用帮忙。”
朱国祥的肩膀还在疼,拄着棍子说“还是多谢阁下关心。”
张广道感觉自己的山寨太寒酸,庙小供不起大菩萨,只能说“黑风寨随时恭候两位大驾,告辞”
“不送,他日必有厚报”朱铭拱手送别。
张广道来去潇洒,收起朴刀转身便走。
待张广道消失于夜色中,白二才说“好汉原来认得张五哥,早说出来,俺们也不敢来捋虎须。”
朱铭问道“他在这边很有名”
白二说道“在白市头混的,谁没听过张五哥大名”
“他叫什么名字”朱铭又问。
白二摇头“不晓得,大伙都喊张五哥。”
问不出什么信息,朱铭也懒得废话,呵斥道“还不快滚,留着等我请客吃饭吗”
白二居然掏出一把铁钱,双手奉上讨好道“俺穷得很,身上没几个钱,这些孝敬给好汉买酒吃。好汉要是不急着离开白市头,今后有啥差遣,尽管吩咐便是。俺叫白胜,诨名白二虎,家住草市东边几百步,好汉去打听便能寻到。”
朱铭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些泼皮能够用上,但又不想跟泼皮有深交。于是他弯腰拿起一文钱,剩下的钱全都不要“只取你一文,今夜恩怨,一笔勾销。至于以后再遇上,莫要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
“好汉放心,俺绝不再做坏事。”白二连忙赌咒发誓。
这货领着一群手下,慌慌张张离开河滩,走出十余步,又转身朝着朱铭鞠躬示好。
只剩父子二人,嗯还有一匹瘦马。
朱国祥夸奖儿子“不错,办事很老道。我看你整天搞自媒体,还以为你不会跟人打交道了。”
“你厉害得很,刚才咋只说了一句话”朱铭没好气道。
朱国祥笑着说“总得让你锻炼锻炼。”
父子俩开玩笑之际,泼皮们已经逃到小镇街口。
那断指的倒霉蛋说“白二哥,俺这根手指没了,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有俺一口吃的,便饿不死你,聒噪个什么”白二不耐烦道。
又有个泼皮说“二哥,那两个外乡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觉。还有,他们都饿得抓螃蟹吃了,再饿几天肯定没力气,俺们可以寻个好机会报仇。”
白二顿时一个巴掌拍过去“报你娘的仇,这等好汉,是咱惹得起的你们是没看清那把宝剑,俺却看得明白。剑上那纹路漂亮得很,起码千锤百炼上万次,一把剑怕是能值千贯钱。老白员外和小白员外任地威风,他们可用得起千贯的宝剑”
“用不起,用不起”
“莫说用不起,价值千贯的宝剑,连听也没听说过。”
“好汉杀了几十个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