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气流的噪响声;
而在车尾之处,两支长达丈半的巨箭被搭在遍布滑轮的轨道上,箭镞与箭枝连接的部位则带着一个环形锁扣,与细长坚韧的精钢链条栓在一块,链条的另一端则跟钢轮贴得很近。
等上了相当一段时间,巨大钢轮的速度终达到一个可怖可畏的地步,令四周的空气宛如火炉一般,轮轴位置更是不断因摩擦过大而闪烁着电花,可见轮身在这个过程中储存了无比惊人的动能;
没有过多犹豫,两侧早已作好准备的先天好手同时将钢链延伸出的钩子扣在了巨轮最外面凹进去的一个缺口上,令高速转动的巨轮受到了额外的阻力,立刻带着链条一起运动,将能量传递到了另外的物体上。
刹那间,借由多重滑轮组放大了钢轮传出的万钧巨力,两支比人还要大出许多的巨箭倏然获得了近乎轮子一半的动能,沿着滑轨撕空裂气直射而出,在将周围操控人员震翻在地的下一瞬便已横贯天际,来到了统万城坚固如铁的厚墙之外。
观此箭射击的方向,竟然是从侧面对准了统万城的边角之处,相当于把正常城墙的厚度放大了百十倍,盖因若从这个位置径直穿透进去,等同于把目标从坚墙的厚度换成了城墙整整一条边的总长,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东西。
然而,只见两支表层覆有玄铁的箭镞穿入其中,像撞进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分别撕裂开了一个远超箭径的大洞,箭洞处向外爆开的砖石碎屑,将方圆数十丈打出无数大小不一的深坑。
就像被巨型剪刀夹住狠狠绞剪了一下一般,被侧面命中的东面城墙中间那一段的部位,整体结构遭受到了严重的毁坏,难以支撑起上段城墙的重量,在内部砖石裂缝迅速扩大蔓延之后,因连锁反应当场垮塌了长达上百步的一大段;
不仅墙高减少了一大半,还因大量碎石向着城内城外两侧倾倒堆积,形成了可令人通过的斜坡,再不复先前该段城墙既高且厚、有强大阻挡能力的情况。
昔年赫连勃勃引以为傲的坚城厚墙,在这超过人力极限、跨越时代技术支撑下的超级弩箭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同时配合另外两类武器的突袭,令突厥人将统万城作为重要据点的战术化作了泡影。
当然,释放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本就是组装而成、结构稳定度有限的弩车当场被反震得差点完全散架,滑轮组、钢链、钢轮等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分别修复完毕后方可重新射击,这也是该武器的缺陷所在。
而随着城墙大段破口的出现,远在数百丈外土丘处发动突袭的三千精锐,也因此具备了冲入城内肆意杀戮的战机,若是肯冒着深入火海的风险,甚至能几近全灭全城的十数万军民。
不过,在已收获巨大战果的情况下,还要把自己置于跟敌人同样的危险之地,肯这样干的人,自然只有以寇仲为首的少许精锐,想要跟作困兽之斗的突厥人正面较量一番,突显出超出常人的勇力。
手持劲弩和锋锐的刀剑,向着城墙的破损口而去,他们很快就对上了一支逃窜而出的突厥骑兵,伴随着弓弦急响,箭矢飞蝗般漫空投去,比敌方提前上百步的路距发动了攻击。
入目情况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抛跌,马翻人坠,百多骑无一幸免地被喂以劲箭,贯胸透颈,敌人的轻装盔甲丝毫起不了挡箭的作用,徒留了一具具无名的尸骸于荒野之上,令人叹惋不已。
一般情况下,越是小规模的冲突,没有其他人充当盾牌的突厥骑兵,越会在远征军批量装配的高速劲弩下损失惨重,乃至于无人冲锋至敌阵前就全军覆没,战损比高得惊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大规模的攻守战场上,双方仍会维持着同样的战损差距,主要还是取决于瞬息之间的战场状态,以及双方人员当前的装备与素质。
而像方才那样大批量使用火器攻击,在一般两军对垒的情况下作用有限,唯有敌人固守一个特定的空间,又处于被动的局面,火器便可如眼前的情况般,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若是在正面遭遇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地射杀百名狼骑,必然有着对方慌乱到难以互相掩护、结阵合力的原因在,同时也寓示着他们这支敢于冒险冲入城中的队伍,或将见识到突厥人在恐慌中最脆弱的一面。
找了一匹幸存的优良骏马骑上,寇仲不满足于简单的举弩便射,跟几个武功不错的同伴一齐冲入城中,但并非见人就杀,而是专门针对高级将官,使用的是斩首战术,既可最大化战果,亦能让突厥因缺乏相关人才而丧失收拢乱军的能力。
而剩余不曾入城的兵员,一部分守株待兔般等在破口处持续伏击着逃出城的突厥人,一部分则在城墙附近再进行了一番新的布置,为日后可能的交战提前做好铺垫。
与此同时,无定河、海流兔河沿岸的突厥大寨,则同样遭遇到了大致相似的夜间突袭,不过由于邻近河流、地形开阔的缘故,损失则要少上许多,仍保存着过半的实力,但基本上也已经被吓破了胆,军心溃散。
当然,为了达成此役的效果,安国方消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