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相反,却似乎在心灵深处感应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波动,陷入了平静安宁的状态,彷若接受了精神上的洗涤。
历阳城外,遍布军营的其中一个山丘上,杜伏威坐在一块岩石旁,左手肘在石面上,用手掌半挡在眼前,等待远处爆发的蓝光逐渐消散,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一个雄壮中年人,叹了一口气道
“我对天刀慕名久矣,想不到今天竟有见面的机缘。宋缺的天刀能够跟那奇异的神剑拼上这么多合,确是名不虚传。”
不远处的中年人暗中打量着杜伏威这个刎颈之交据传受到重创的双臂,沉声道“那个绝世高手至今仍没有露出半分真容,光凭一柄神剑,就可发挥出绝不下于当世三大宗师的实力。”
“如此惊天动地的人物,以我天莲宗数百年来的记载,唯有昔年的荒剑燕飞差可比拟一二,多半仍有不及。唉我们江淮军遇上这么一个能令宋缺都难以战胜的高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杜,你当时遇上那个高手,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那人的武功达此超凡入圣的境界,只怕千军万马也难以对抗,必须知晓他显露出来的每一个细节,方能制定出适合的应对策略。”
这个雄壮中年人,正是杜伏威的拜把兄弟,江淮军的第二号要人辅公祏,出身于魔门的天莲宗,乃是现任“莲主”“四川胖贾”安隆的师弟,并于多年前跟后者决裂。
在杜伏威看来,辅公祏乃是自己的刎颈之交,千辛万苦始能与魔门割断关系,自是与一般邪恶的魔门中人大不相同,由于过往的生死经历,关系相当融洽。
但实际上,随着江淮军势力的逐渐壮大,这对拜把兄弟,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么团结一致。
原本跟杜伏威团结一致、充当对方小弟的辅公祏,逐渐生出了自己的心思,想要重新跟魔门打起交道,除去安隆这个师兄,夺回他心中本属于自己的“莲主”之位。
此次杜伏威在登城之际突发失误,疑似对双臂失去了感知,难以施展出他“袖里乾坤”的绝艺,不禁引发了辅公祏藏于内心深处的夺权想法,想要试探出对方受创的情况。
话说自己一个月前托人转送给“子午剑”左游仙的那封信,什么时候可以收到回复辅公祏瞥了几眼杜伏威不自然搭在石面上的左臂,心中暗暗思索,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箫声。
很快,杜伏威手下的头号勐将王雄诞穿过营帐间的数重警戒线,来到了他们两人身前,避开辅公祏的耳目,单独跟杜伏威汇报了些什么。
“箫艺大家石青璇她突然到这里来干啥什么居然跟那位绝世高人有关速速有请”
听着王雄诞的消息,杜伏威晃了晃脑袋,有点茫然地道“老辅,你帮忙把石姑娘迎进大营中来,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切记不要失礼,把她视作高人派出来的代表。”
虽然被赵青用特殊手段以异气侵入了手臂,失去了对双臂的感知与控制能力,只能靠真气操纵衣袖来勉强掩饰,但杜伏威却不敢对她生出冒犯的胆量。
除了目睹宋缺彷若有接天连地之势的“天刀”亦败在赵青手上外,更加约束他行事作为的,自然还是因为异气导致的古怪症状,让杜伏威不得不做出相应的让步。
一个多时辰前,在从战场上退下后,杜伏威想尽办法试图祛除盘踞在自己双臂内的异气,却始终毫无成效,反而像是给异气送上养料一般,促进其向着肩膀处蔓延,越来越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引以为傲的“袖里乾坤”完全无法施展,实力大降,比辅公祏还要弱上数筹,甚至连王雄诞这个养子都难以胜过,无力掌握江淮军的力量。
更加让杜伏威惊骇的是,在仔细探查过后,他发觉按照异气侵染的速度,如果无法延缓的话,至多撑上小半个月,胸腔就会跟双臂一样失去感知,到时候必死无疑。
一时间,他陷入了绝望之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明明有着击杀自己的实力,却并未下杀手,或许是有着在付出一定代表后,让自己恢复的打算。
强作镇定,苦熬良久,杜伏威终于等来了或许能决定自己未来的石青璇,不禁心中激荡起伏,期盼她能够带过来利好自己的消息。
历阳城东南方向的江面上,一条走舸式的小战船缓缓朝着岸边水流较缓处停靠而去。
王世充、张镇周两人仔细观察了一会历阳城临江水门的防守情况,没有立即下令让手下跟守城隋军通讯,而是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转头朝着不久前蓝光亮起的方向望去。
虽然不明白这异象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很长时间,然后又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极亮蓝光,但观守城隋军安然无恙的情况,当可以确认其并非是朝廷的凶兆。
心中暗暗思索,拟订着到时候拍杨广马屁的方式,王世充不由得脸露喜色,没有注意到边上张镇周的冷眼旁观,微微仰头,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
然后,斜上方相距六七十丈的城墙高处,一根半透明的细长绳索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