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冷笑声中,血刀老祖右手一落,红影闪处,已向戚长发的脸上劈将下来。
在血刀老祖掏出血刀之际,戚长发已明白对方这是要出手立威,但料想绝不至于伤了自己性命,当即一动不动,双目直直盯着刀锋的落点,表示自己绝无反抗之心。
只见那血刀幻成一道暗红的光华,刀锋已从戚长发脸侧一掠而过,割下了几根髯毛,接着一收一转,竟如一根软带一般曲了下来,紧贴着面皮向左上方而去,剃下了他半边的眉毛。
这两刀过后,戚长发左眼潸然泪下,却是被森寒的刀风在眼眶数分外刮过,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并未出现半点实际的损伤。
他的心中也是惊骇无比,明白血刀老祖刀法之精,实已到了从心所欲、不差毫厘的地步,倘若当真动手,只怕两三招便可杀了自己。
之前没有趁着血刀老祖练功之时逃离,却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了。
血刀老祖见戚长发、水笙在自己炫技后脸色均是大变,心中满意,将血刀收回腰间,用轻飘飘的语气向戚长发道
“我的血刀锋利异常,足以将人细细地削作几千几万片。早些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于我,也免了受这零零碎碎的折磨。”
戚长发本想接下来恭维一番血刀老祖的神妙刀法,用以拖延时间,但瞧得血刀老祖似乎并不把使用酷刑折磨当成一回事的语气,心想自己倒霉至此,再无法侥幸,僵硬地回道
“我若是告诉了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他瞥了一眼旁边仿佛已经惊呆了的水笙,忽然间心中一动,想到这恶僧带了这么一个姑娘来到我的住处,似乎并不像是专程来找我的,只怕是遭遇到了别人的追杀。
于是又恭敬地道“老祖,若是外面有什么敌人,我也是可以出一些主意助您对敌的,这些消息不妨待会有空闲了再告诉您吧。您看”
水笙见到戚长发就这般服软下来、讨好血刀恶僧,心中作呕,只觉得这人为人实在太过卑鄙。
血刀老祖定睛看了戚长发两眼,刚要做出决定,忽听得东北方上有人长声叫道“落花流水”
跟着东方也有人应道“落花流水。”“流水”两字尚未叫完,东南方有人叫道“落花流水。”
这三人分处三方,高呼之声也是或豪放,或悠扬,音调不同,但均中气充沛,内力甚高。
忽然,南边又有一人高声叫道“落花流水”这“落花流水”的第四个“水”拖得特长,声音滔滔不绝地传到,有如长江大河一般,更比其余三人近得多。
血刀老祖眉头皱起,对戚长发道“老祖在外面的对手是南四奇落花流水,似你这等功夫,他们每人都可以对付四个五个。”
“戚长发,你若是没有好的主意,我便先割上你几刀,教你乖乖地将秘密吐露了出来。”
听闻自己的五个徒弟都死在了荆州城中,血刀老祖从青海大雪山出来,首次来到中原。而当他逛了一回青楼出来之后,便遇到了花铁干与汪啸风水笙三人。
三人识得他血刀门的身份,先由汪啸风出手试探,却被血刀老祖阴了一手砍成重伤,花铁干心痛没保护住师侄,震怒悔恨之下,一边呼唤三位兄弟前来支援,一边与水笙联手用短枪接连疾攻。
但他情绪急躁,出手间便多出了不少破绽。血刀老祖出刀诡异之极,竟反手削下了花铁干半边袍袖,用肉掌硬生生抓住了边上水笙的利剑,当场点穴掳走了水笙。
陆天抒、刘乘风、水岱随即赶到,原本有把握围困住血刀老祖,却被他靠住无辜路人的性命作为屏障,挟着水笙躲藏到了城西。
在制住戚长发之后,血刀老祖即刻练功回气,恢复与花铁干一战之后的消耗,准备着自己的脱身之策。
其实也是巧合,水笙汪啸风本来各有一匹大宛良驹,脚力极强,原作中血刀老祖正是靠着这两匹马带着狄云将南四奇等人一路上甩在后头,最终来到了雪山之下。
不过现下由于赵青的影响,水笙汪啸风放弃了“铃剑双侠”的名号,让人将两匹马带回了家中饲养,导致血刀老祖无马可骑,只能在这城中寻地暂避。
血刀老祖心中寻思应敌之策,手中血刀却已然又一次紧贴在了戚长发的脸侧,低声道
“接下来你便听从我的指示行事,把这南四奇阴得落花流水。你外号叫做铁锁横江,听说计谋多端,对付人很辣手,若有什么主意,也可以分享出来。”
“不然,”他指了指听到远处声音之后脸上流露出喜色的水笙,对戚长发沉声道“这水岱老儿的闺女,可是已经听到了你答应与我合作,到时候”
戚长发瞥见一边喜形于色的水笙,再想到自己当下的处机,眼珠子转了转,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一名身穿杏黄道袍的持剑苍老道人,一名手提短枪的威严老者,正全力施展轻功,在荆州城西的一条街巷两侧房屋顶上奔行,同时向四周扫视寻找着血刀老祖的踪迹。
这两人正是“落花流水”中排名第二、第三的“中平无敌”花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