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突然就暗沉下来,高空之上有浓黑的雷云在翻滚。
“唉怎会突然有劫云凝聚,这是有人要在南谷渡劫吗”
“不会吧,咱们南谷处处都是药田,谁这么缺德的会在南谷渡劫”
“快快快,快去布下阵法保护罩,可不能让咱们的药田遭雷劈啊”
就在南谷众人急慌慌的忙着布阵之际,天上滚滚的黑云中有浓黑的雷电在酝酿,像一头野兽一样在咆哮,却因始终寻不到确切的目标而迟迟未下,继续轰隆着酝酿着咆哮着,似要酝酿出更大更恐怖的雷劫。
黑沉沉的劫云越滚越大,并迅速的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远远看去,整个灵洲南方的天际,似有大半的天空都已经是黑沉一片。
片刻之间,劫云所笼罩的范围已不仅仅是整个南谷了,连远方玄机派的地盘和周边其他宗门都被笼罩在内。
这番变故,惊动了许多人,个个惊惶的抬头望向黑暗的天空,人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天上怎会出现这么大片的雷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要渡劫么”
“我看着不像,谁人的雷劫能有这番动静啊”
不知情的修士们议论纷纷,愚昧的凡人们竟开始纷纷跪地,惊慌失措的直呼“神仙恕罪”。
人群中,还差一步就能突破进阶化神的朱如月浑身脏污不堪,外表看去就像是个疯癫且脏兮兮又驼背的乞丐。她左手拿着破了一个大口的脏瓷碗,右手里还拄着一根积了不知多少层污垢的拐杖,愣愣的抬头望天。
而观星楼内的纪先通过神识看到了天上的劫云后,心头一震,“这是天罚之雷。”
一股强烈的预感驱使着纪先“睁开”心眼透过虚空去观看星象,可是又有一种强烈的危机迫使他只能紧紧的“闭上”了心眼。
他不能再冒然使用观星术了。
曾经的他站得太高,望得太远,一双眼睛就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太过无畏而遭到了反噬,从而彻底的瞎掉了,任由自己如何努力补救都无法再治愈了。
但祸福相依,那时的他虽然瞎掉了一双眼睛,但一颗明亮的心眼却骤然出现了。
拥有了一颗心眼的他能更透彻的看清世上的一切虚妄,能更频繁且明显的预知到冥冥中的某种天机。
他的预感变得更加精准,他的力量比之以往还要强盛。
可是,他却开始对所谓的天意更加的敬畏,令他不敢再随意的去观看虚空星象,让他更加不敢轻易的动用心眼去推测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这句话就像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天堑埂横在他的心头之上,他明明很想横跨过去,但他却始终不敢轻易的迈出这一步。
纪先心中微妙,些许的挣扎不过一瞬便散得无影无踪。
如今的他仍旧站在灵洲界最高的观星楼内,但他的心却沉向了最深的黑暗里。
他选择彻底的闭紧了自己的心眼,让一颗明亮的眼睛继续沉在黑暗之中,不去想,不去看,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选择闭上了心眼的纪先没能看到,在遥远的虚空星象中,那一颗光芒万丈的星星的上方突然笼上了一层层浓浓的黑暗,犹如明珠骤然蒙尘,又像是一道道漆黑的鬼影在呼啸缠绕。
远在灵洲西北方向,修为较低的修士和凡人们全都无知无觉,仍旧过着自己激荡或平淡的日子。
而修为较高的,比如元婴以上修为的修士们全都被南方的异样惊动,纷纷惊诧的朝南方的天空望去。
混沌海,内海,刚击退了一波波兽潮袭击的吕燕和李九等人也带着疲惫的眼睛朝那黑暗的天际望去。外海,穿越了重重迷雾,刚为寻到了一座宝光四溢、并有重重法阵保护着的浮岛而兴奋的红尘阁主和武玥也忙惊诧抬头望天。
沐阳岭,一条浑身弥漫着雷电之光的黑色大蟒高高的抬起头颅,一双紫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难道是有人作孽太过,终于遭天罚了”
天神山内,正在合力施法修补封印的应高、巫怀、池冰和几个炼虚修士们也全都被惊动,全都惊诧的散出神识去望向天边,个个面色沉沉。
应高眉心紧皱,“虞念,去查”
还在施法的虞念顿时收手,恭敬应道“是,老祖。”
虞念前脚刚离开,后脚,收到了自家老祖眼神示意的蒙棋和三圤也忙飞出了天神山,朝被大片黑沉沉的劫云笼罩着的南方飞去。
外面许多修士都被那快要遮蔽了大半个天空的恐怖劫云而惊动,而搅起这番动静的时瑶却仍安坐在碧落仙府之内,强行牵引着蓝金尧递上来的琉璃焚心火,朝自己的识海烧了进去。
时瑶自然是知道因她之故,外头已经发生了异变,这样的异变定然会惊动许许多多的人。
但她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
蓝金尧根本不知外头已泛起了惊天骇浪般的惊恐,在时瑶一句“进来替我护法”,她便只得全心全意的将全部神识跟随着那簇、被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