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道道从防护裂口中喷涌出的能量洪流好似点名一般将一位位凶神,恶兽诛杀殆尽。
而至于说谁是凶神,谁是恶兽连山海经都是大禹时编撰的,谁好谁坏难道身为人王的大禹还能没点儿决断么?
也许是一刻,也许是半晌。
当好似死亡信号一般的“点射”渐渐变的稀稀拉拉,且哪怕被选中飞射出来的能量也无法瞬杀被选中的目标之后。
远方,那好似被一个透明大碗倒扣着的西山经内,笼罩了天地万物的紫白色的光芒也就此逐渐衰弱,慢慢的露出了悬于高天之上的舜帝的身影。
相比于先前凝聚天罚,汇聚万物时的英勇威武、神采四溢,此时的舜帝面容略显苍白,英俊的面上满是掩不住的疲惫,连那始终泛着异色的重瞳都有些欲要合二为一的迹象,看起来便好似操劳了数日精气神全无的凡人一般。
但即便疲惫至此,他眉宇间凝聚的愁绪仍未淡去,双眸死死盯着脚下逐渐散去光华的大地不放。
见状,劫后余生的诸神们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而额头轻微见汗的大禹跟应龙更是露出了早就料到了的笑容。
但现实是他们二位笑的还是太早了点。
当天罚的余波逐渐淡去,光芒四散之后金乌的日光终于能够普照到西山经内,首先被露出的是满目疮痍的山河。
满目疮痍这个形容本身不太准确。
更准确一点儿来说,在舜帝的时代,蛮荒已经失去了西山经这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经过天罚肆虐之后,整个西山经现在是一处无底的深渊,自大禹跟应龙的屏障开始便已经凹陷,此时虽万物泯灭,但贴着的地方仍能看到土地跟流淌着的地下水的踪迹。
清澈的流水经土壤的浸润之后变作昏黄的泥汤,淅淅沥沥的顺着边角的土壁流向下方漆黑的深渊。
视线越往里走,破灭的痕迹便愈发严重,不过百里的距离下方的深坑已变的仅凭目力无法探查,更深处更是遍地都是空间破碎的痕迹,连通道遍布蛮荒仿佛清道夫一样的归宿——归墟,也只在这处深坑的底端露出了只鳞片爪!
再继续往下,那里飘荡着的混沌跟黑色的罪孽,阴煞等邪异之气却成了阻拦神念的屏障。
哪怕再好奇也不会有存在试图跨越这些邪异之气的封锁继续向下探查,毕竟这跟拿着双手粪坑里摸索几乎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而更重要的是,哪怕整个西山经被毁,哪怕强如舜帝都被此一击累的气喘吁吁,西山经所化的深渊底部更是出现了只有虚空中才能出现的混沌气流的踪迹,但仍有部分存在有些心惊胆颤。
祂们不敢轻易的判定,那祸害无数世界的恶尤死的如此轻松。
倒不是说舜帝放水,事实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三皇五帝,西王母,三龙等少数蛮荒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来实打实的挨上这么一下都落不了好,更何况才成了人王不久没怎么开始积累的帝尤!
人王强,但那也是在长年累月的积攒中逐渐强盛而来的。
真要是封王之后便是天下无敌,那大家也不用在蛮荒拉扯着玩了,都找个机会转世当人族去,还称什么神做什么祖啊!
但先有应龙跟大禹诡异的笑容让祂们提心吊胆,后有舜帝戒备的目光让祂们心有戚戚,再加上这深不见底无从得见得无底深渊
诸神不敢想,但那最坏的结果却不断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环绕在烈火之中,双目仿佛血海一般黏腻而愤怒的双眸似是梦魇一般笼罩着祂们的思绪。
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现在的蛮荒诸神也生了一种名叫深海恐惧症的病痛!
此时,此刻,整个蛮荒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这座深不见底的大坑,既期待,又畏惧。
整个蛮荒因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直到:
“我来迟了?”
恰在此时,北山经的天穹被一双天外的大手忽的撕裂,在汹涌的混沌之中一尊慈祥和蔼的身影自天外缓步而来,脸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拭,低头便见到了这举世沉默的一幕。
尧帝疑问了一句,但他根本不等其他人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尧帝立马转头就骂:“你遭瘟的玩意儿,又不是打不过,老东西们揣着明白柔弱骗那得那些傻子诸神团团转,大家玩自己的棋局就是,你非闲着没事儿砍什么建木!”
“现在好了,神神鬼鬼的走动不便,咱们自己人串个门也得七拐八绕的,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家崽都让那个没良心的打死了,倒霉催的玩意儿,你再赔我一个原封不动的!”
“咳,别叫这么大声,多少注意点儿身份。”随着尧帝的步伐,落后一步从天外落入到北山经中的颛顼满脸尴尬的看着四方投来的一道道惊悚的目光,拉了拉尧帝的衣袖随后笑道:
“诸位莫要挂怀,尧是念子心切一时间口不择言说了许多戏言,大家莫言当真,莫要当真!”
“戏你马,t的,小尤今天但凡有事儿,t的,爷今天把你们都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