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片刻后,她敛起了惊讶的神情,目光在顾长怀还有夏典司身上逡巡片刻,不由讥讽道:
“这世间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顾典司不久前,还与我谈婚论嫁,却没想狼心狗肺,一番设计,害得我好惨,如今一转眼,喜新忘旧,又攀上了另一个相好的了……”
夏典司皱眉。
顾长怀也脸色难看,“你不是应该在道狱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道狱?”花如玉冷笑。
顾长怀目光冰冷,“你可是犯了大罪,胭脂舟的事,别说你不知情……”
花如玉道:“胭脂舟的事,与我何干?”
顾长怀当即就想动手,将其拿下。
花如玉便讥笑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在这船上,可是夏监察的客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想想,如何和夏监察交代?”
此言一出,顾长怀和夏典司,均是神色一变。
便是墨画,也皱起了眉头。
花如玉看了眼顾长怀僵硬的神色,忍不住花枝招展地笑着,阴阳怪气道:
“你们不会以为,我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宗门教习吧?”
“这么多年,我调教了那么多极品的丫头,伺候了那么多位高权重的公子,虽有人走茶凉,薄情寡义的,但也终究,有几个顾念旧情,舍不得我死的……”
“他们怜香惜玉,不想我流落在道廷司,受那些皮肉之苦,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监察也是个做大事的人,胸怀宽广,拿得起,放得下,不与我这小女子计较。”
花如玉说完,颇有些快意地看了顾长怀一眼。
“想不到吧,道狱那种地方,根本关不住我,你辛辛苦苦,查了这么久,也奈何不了我。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跑腿的人,能做得了主的……”
顾长怀满脸杀意。
夏典司也目含怒意。
墨画见不得她这副嚣张的模样,便一脸关切道:
“花姐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丑了,不会毁容了吧?”
花如玉一听,立马如同炸了毛的狐狸,神色狰狞无比,恶狠狠地向墨画扑来。
“小兔崽子,我杀了你……”
还没等她靠近墨画身前,顾长怀便大手一抓,拧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向后一推。
顾长怀虽恨不得宰了花如玉。
但他也知道分寸,此时若真将花如玉杀了,夏监察和道廷司那边,都没法交代。
他这个典司,也基本不用做了。
花如玉踉跄几步,这才站稳,形如泼妇。
她也知自己不是顾长怀几人的对手,只恶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
尤其是“恶毒阴损”的墨画,她恨不得将墨画给活吞了。
花如玉阴冷笑道:
“好,好,这笔账我记住了。别忘了,我背后站的,可是公子。”
“一百多年了,我调教了多少姑娘?乾学州界这么多尊贵的公子哥,谁没在我这里,享受过销魂蚀骨的滋味?”
“如今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怎会真的弃我于不顾?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之后,花如玉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墨画三人也没拦她,只是默默留在原地。
顾长怀沉默片刻,冷声道:“我去找夏监察。”
夏典司却拉住了他,摇头道:“不用去了。”
顾长怀默默看着夏典司。
夏典司叹道:“叔父行事,向来谋定后动,思虑极深,他做的决定,你找了也没用。”
顾长怀看了眼夏典司,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失望,淡淡道:“我知道了。”
而后他便一言不发,转身回到了房内。
夏典司看了眼顾长怀,神色落寞,也转身离开了。
墨画看着不欢而散的二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内,墨画心里就有些后悔。
“竟然没炸死这个花如玉,失算了……”
早知道,他就多布置些阵法,将这花如玉,连同胭脂舟,一齐炸得粉身碎骨,一了百了了。
既然侥幸没死,不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还敢跳自己的脸,当真是活腻歪了。
也不知道,保她的“姘头”,到底是哪个公子,现在又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
竟然连夏监察,也要卖他的面子。
墨画摇头,有些感慨。
这里的水,真的太深了,也太脏了……
“不过,花如玉没死……”
墨画从储物袋中,将蒋老大的名单翻了出来,见名单之中,水阎罗夫人”的花如玉,还好好地活着。
“可惜了……”
墨画有些遗憾。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墨画正准备考虑,要不要弄死花如玉,却猛然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