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面虎眯着眼,一副和气,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但并不知道,墨画在神识之道上的造诣,比一般修士高出了太多。
墨画隐着身,退避了足有十丈之地,这才松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一股凛冽的杀机,便骤然降临。
墨画瞳孔微缩,立马施展逝水步闪开,眼角余光一撇,便见他适才站立的地方,一道深蓝色水灵力构成的囚笼,已然凝结。
“水牢术!”
这道墨画平日里,经常用来困人的法术,现在也终于有人对着他使用了。
而且,这水牢上面,共凝结了八道锁链。
墨画只能凝结六道。
这水牢术,比自己要强!
墨画神色一凛。
水牢术的效果,他再清楚不过。
一旦自己被困住,必然就成了瓮中之鳖,逃也不掉了。
片刻后,一道冰冷的,带着些残忍的神识,又锁定在了他身上。
墨画神色凝重,又施展逝水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
与此同时,远处一道水影中,肖典司的身形显现,他捧着一面镜子,看向墨画的目光十分诧异,又不由惊叹道:
“若论心思机敏,身法灵活,小公子你在肖某平生所见的修士中,足以排进前三。”
“若是将修为也考虑上去,你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为了抓你,我特意备了窥影镜,来破你的隐匿;还将鱼骨令牌拱手让出,让顾兄二人大意;同时借水影步掩护,骤然出手,却不成想,还是让你躲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两记水牢术,都没能抓住你”
肖典司越琢磨,越是觉得难以置信。
别说一个区区筑基修士了,便是一个金丹初期修士,他费这么多心思和手段,也大概能困住了。
这个小鬼,确实邪门
墨画有些不开心道:“肖典司,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针对我这么一个小修士做什么?”
肖典司神色默然,“你当真不知?”
墨画点头。
肖典司冷冷一笑,“那个东西,可是在你手里?”
墨画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那个”肖典司目光一凝,并未说出口,而是道,“你从水阎罗手里,抢走的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怔。
便是顾长怀和夏典司,都有些神色诧异,始料未及。
墨画这孩子,什么时候,还从水阎罗手里抢走过东西?
墨画却直接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典司额头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从水阎罗手里抢走过东西?”墨画理直气壮问道。
肖典司回头看了眼水阎罗。
墨画明白了,而后有些愠怒道:“水阎罗此人奸猾,嘴里的话,一概不能信!”
“那个东西,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偷偷藏起来了。他把锅甩到我头上,是想借刀杀人,借肖典司你的手杀了我。”
“我这么弱,被你一杀就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这个水阎罗,刚好便可以将东西独吞掉了。”
“实在居心叵测”
墨画振振有词。
肖典司听着听着,忽而觉得,墨画说得也有道理。
那个东西在墨画手上,的确只是水阎罗的一面之词,除此之外,谁也无法证明,水狱禁匣的真正下落。
肖典司又看了水阎罗一眼。
水阎罗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忙道:
“大哥,你千万别信这小鬼的胡话,这小鬼奸诈狡猾,卑鄙无耻,嘴里一句话都不能信!”
肖典司冷冷看了他一眼,一直看得水阎罗心里发毛,这才转过头,道:
“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水阎罗没说话,那东西就在你手里。”
墨画还不承认,“什么东西?”
肖典司微怒,冷笑道:“好,还与我装傻。”
他转瞬又施展起水影步,想借水影步欺近墨画,这样凭借修为上的压制,可以限制墨画的动作,借机施展水牢术,只要有一记水牢术,困住墨画哪怕一息时间,墨画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肖典司刚动手,面前一晃,便有两道身影拦在了身前。
正是顾长怀和夏典司。
顾长怀手持羽扇,周身风刃缭绕,夏典司短剑轻握,剑上寒光湛湛。
两人护在墨画身前,目光不善地看着肖典司。
肖典司面皮一抽,微微叹了口气,“我本不想与二位为敌,却不想你们如此紧逼,屡次三番,阻我好事,既然如此,便怨不得我不念共事之情了。”
顾长怀面带冷笑,可随后便察觉到不对。
肖典司周身,有浓烈的煞气缠绕。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磅礴冰冷的灵力,自他经脉中流转。
“这是”顾长怀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