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是邪剑师,其一身技艺,大抵都是血腥邪异的铸剑之法。
他根本不想学。
正不知怎么办时,他便习惯性低头,瞥了一眼衣袖,而后心中便有了底气。
“承蒙前辈厚爱……”欧阳木神色又“纠结”了一会,这才叹了口气,道:“我学……”
老妖修长长舒了口气,整个身子都轻松了几分。
随后他神情带了几分倨傲,对欧阳木道:
“我师承太阿门欧阳家,这一身铸剑技艺,是千锤百炼,一点点锻造而来……”
“至少在二品炼器的范畴内,我自认不比任何铸剑师差。”
“对本命法宝的研究,我也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你学了我的这身本事,必是同境界的佼佼者,即便出不了万妖狱,只能与这些妖修为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再凶恶的妖修,也不敢怠慢于你……”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在这万妖狱结丹,成为三品邪剑师……”
老妖修目露一缕希冀,缓缓道:“公子甚至会放你出去,让你成为心腹,在外为他效力。”
“外面的日子,就逍遥多了……”
欧阳木神色惊诧,“还能出去?”
老妖修颔首,“伱能结丹就行。”
“只是,”他随后又叹了口气,“结丹谈何容易,这万妖狱里,这么多妖修,数百年来,也没几个能结丹的。”
“虽然有资源不足,功法缺陷,妖力易失控的缘故,但也足以看出,结丹之难。”
“不过,好歹是个念想……”
欧阳木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用余光,看了眼衣袖,按墨画的吩咐问道:
“老前辈,您说为‘公子’效力……这个‘公子’是谁?”
谁知欧阳木一提及公子,老妖修神色立马沉了起来,颤声道:
“不要打听,也最好不要知道,你只需知道,在这万妖狱里,一切遵从公子的命令就是,不要太过好奇,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欧阳木心中一凛,点头道:
“我知道了。”
老妖修神色稍缓,便道:“从明日开始,我便正式开始,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首当其冲的,便是……”
“……铸本命邪剑!”
“嗯。”欧阳木神情有些淡然。
老妖修见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嘴上虽答应了做邪剑师,但心里一时还接受不了。”
“你姓欧阳,与我同出一门,亦同出一族,我也不愿为难你。”
“这样吧,明日你过来,我先从正道的炼器手段教你,学完之后,你再慢慢由正入邪,炼邪器,铸邪剑……”
“万妖谷是凶地,我身不由己,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之后的事,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欧阳木一怔,随后心生感激,拱手道:
“多谢老前辈。”
这老妖修漠然地摆了摆手,“少说些虚情假意的话,走吧,明日再过来。”
欧阳木行了一礼,而后便告辞了,被一个妖修押着,返回了监牢。
邪器室内,便只留下这老妖修一人。
“太阿……”
他声音枯哑,如老树昏鸦,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字,而后猛然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老妖修伸手捂嘴,但慢了一步,嘴里已咳出了鲜血。
他连忙从储物袋中,颤颤巍巍地取出一大堆或红或白的丹药,囫囵吞进了口中。
过了一会,咳嗽有所缓和。
老妖修佝偻的身子,缓缓坐了下来,歪着脑袋,盯着白骨炼器炉中阴森的炉火,浑浊的目光中,有莫名的光彩。
墨画皱了皱眉,而后缓缓离开了。
他去了一趟监牢。
监牢内,欧阳木正和令狐笑低声聊着什么。
宋渐在一旁偷偷吃东西。
吃的是墨画给他的肉干,因为得之不易,他吃得小心翼翼,一点点撕下来,丢在嘴里嚼着。
看守的妖修不在,墨画现出身形。
监牢里的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墨画来无影去无踪,真的跟“鬼”一样。
几人简单聊了一句,欧阳木有些感慨道:“那位老前辈,竟是欧阳家的人……”
“也不知他能不能帮我们逃出去……”
墨画摇了摇头,“别想了。”
欧阳木不太明白。
墨画道:“那个老东西,是个老骗子,他说的话,是骗你的。”
欧阳木愣了愣,“他不是欧阳家的人?”
“这倒不好说,”墨画沉吟道,“那老东西,十句话里,八九句都是假的,顶多只有一两句是真的。”
“他是太阿门欧阳家的弟子,这句话可能是真的。但其他的话,有一句算一句,都十分可疑。”
“你想想看……”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