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边光头陀和墨山的战斗仍在继续。
光头陀打不过,也跑不掉,原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但又打了几回合之后,他却意外发现,这猎妖师并没有对他下死手。
暗地中那个施展诡异法术的修士,也只是用困敌的法术将他留下,没有用杀伐的法术取他性命。
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杀他的意思。
光头陀松了口气,随即心中又觉羞怒。
他们这是在戏耍自己
既不杀,又不放,像是猎人在拿猎物取乐。
这是彻彻底底的玩弄和羞辱
“简直欺人太甚”光头陀大怒。
光头陀不想坐以待毙,一会施展符箓,一会佯装不敌,千方百计想趁机逃遁。
但无论他争取了多少次逃遁的机会,最终都会被水牢术定在原地,一切努力都瞬间会化为泡影。
在墨画的水牢术面前,他的这些算计,根本无济于事。
光头陀又惊又怒。
这暗中的修士,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控之中,一点逃生的机会都不给。
惊怒之余,光头陀心中又疑惑不解
“事已至此,这两人为何不杀了自己,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光头陀与墨山缠斗许久,不一会儿,余光又瞥见远处来了两个身影,正是张澜和陆会。
光头陀心中更是一凉
“完了,这下更跑不掉了。”
树林中的墨画也目光一亮。
以水牢术困住光头陀这种事,他练了几次,便渐渐熟练了,现在甚至觉得有些无聊了。
猫捉耗子,玩得多了也是会腻的。
他想等的是陆会,而现在,猎物终于来了。
墨画微微一笑。
张澜和陆会在山间找了许久,此时见到墨山正与光头陀缠斗,俱都精神一振,加快身法,几個闪身,便赶了过来。
三人成掎角之势将光头陀围住。
光头陀一时面露绝望,愤然道
“你们这群道廷司的走狗,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
张澜骂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你这畜生,早他妈该死了”
光头陀面皮颤动。
陆会目光一凝,问道“光头陀,我且问你,孔家少爷是不是被你劫走的”
光头陀皱眉,“什么孔家少爷”
“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劫掠了一个商队”
“老子劫的商队多了,怎知你说的是哪个”
陆会眼皮一跳,“那我再问你,你打劫商队后,那些修士都如何处置了”
光头陀嘴角扯出一丝阴笑,“那要看是男是女了,男的当场就杀了,女的玩过再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反正是跑不掉了。
他犯下的罪,到了道廷司也是个死,所以这些话,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陆会心中一沉,若是如此,那孔少爷估计是稀里糊涂就被光头陀杀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自报家门。
张澜便道“动手吧,把他抓到道廷司再问。”
说完他并指凝出水剑术,不再废话,直接向光头陀攻去。
陆会也拔剑,向光头陀的心脉刺去。
墨山目光一闪,记着墨画交代他的话,动手之时,便佯装体力不支,慢了一步才出手。
三人的包围圈,因墨山的迟缓,便瞬间产生了一个破绽。
光头陀厮杀经验丰富,刹那间便捕捉到了这个破绽,神色狂喜。
他原本此次必死无疑,哪怕不死,也会落到道廷司的手里,却没想到绝望之际,墨山的失手,给了他一线生机。
光头陀躲过张澜的水剑术,又与陆会拼了一剑,而后借力后退,觑准三人间的破绽,拼命施展风遁术,身形一闪,冲出了三人的包围。
冲出包围的光头陀仍不放心。
他害怕藏在暗处的修士还会用法术锁住他。
但随后他便发现,藏在暗处的修士并未出手,也未施展那诡异的法术
“好机会”
光头陀大喜,目中精光一闪,发力狂奔,周身风力缠绕,身后拉出一道残影。
陆会“嘁”了一声,不满地看了眼墨山,而后施展身法,向光头陀追去。
光头陀杀了孔少爷,所以决不能让他跑了。
张澜有些疑惑地看了墨山一眼。
在他印象中,墨山身经百战,不会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然后他便见到墨山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又目光微妙地瞥了远去的陆会一眼。
张澜一怔,慢慢回过味来,嘴角也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与此同时,墨画也从树林中走出。
三人对视一眼,俱都心领神会,而后身形闪动,纷纷向光头陀以及陆会追去。
正施展身法,全力疾驰的陆会心中大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