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怒气冲冲,一众弟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怎么不说话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腹诽道“不是师父你一进门就打,话都不让我们说么。”
众人又看向大柱,大柱只好硬着头皮道
“师父,这个不怪我们。”
“不怪你们怪谁怪我这架是我打的”
“是他们先欺负人的”大柱小声道。
“是的,师父,是他们欺人太甚”一众弟子附和道。
陈师傅冷笑一声,“哦,他们欺人太甚,你们就一点错没有就算是别人不对,你们至于打成这样要是你们被道廷司扣下,我是不是还要腆着这张老脸,去道廷司求人把你们放了要是别人伤得重了,为师我是不是还要赔灵石给别人”
陈师傅越说越气,“别的就不说了,这灵石是那么容易挣的吗我怎么教了你们这群败家的东西,到现在炼器没学多少,尽给我惹麻烦了”
“墨画被欺负了,我们才动的手”
“墨画被欺负了又怎么样谁没被欺负过要是被欺负就要打回去,这天底下要多死伤多少修士我看你们今天不挨顿打,是不长记”
陈师傅举起棍子,作势要打,又突然停下,皱眉问道
“谁被欺负了”
“墨画”大柱看着师父手里的棍子,缩了缩脑袋。
“墨画”
陈师傅想着墨画的模样,十来岁,乖巧可爱,又人畜无害的,忍不住疑惑道
“谁发了病么,欺负墨画那小娃子做什么”
大柱见状忙道“不只是欺负,明显是下了死手的,所以我才动手拦着”
“下死手”陈师傅怒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就是就是”
“太过分了”
“脸都不要了”
“”
“你们闭嘴”陈师傅喝止道。
事情经过陈师傅并不清楚,他收了工,刚去喝了点酒解解乏,屁股还没坐热,便听人说大柱又打架了,不光大柱,其他学徒也跟着打了,不光打了,动静闹得还挺大,不仅有人受伤,就连道廷司都惊动了。
他当即气血上涌,怒气冲冲地跑回来找这些弟子算账了。
陈师傅接着问大柱,“是谁欺负墨画的”
“钱兴。”
“钱兴钱家那个小少爷”
“是。”
“知道为什么吗”
大柱摇头。
陈师傅眉头紧皱,钱家和墨画能有什么冲突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钱兴么
听说那小子向来不是個东西,单纯想仗势欺人,也是有可能的。
大柱接着道“我到那的时候,钱兴他们一群人已经把墨画围住了,还有有人要动手,而且下手很重,冲着印堂去的,我一着急,这才出手的。”
陈师傅听着生气,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忍不住骂道“真是个小王八蛋”
估计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看谁都想欺负一下,显得自己能耐。别人只要不顺着他,就气急败坏了。
钱家家主钱弘,虽然不算好人,但好歹还知道点分寸,怎么偏偏就生出了这么个东西
难道真的是野种
陈师傅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大柱见师父不生气了,便悄悄问道
“师父,您还打吗”
陈师傅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挨打不舒服”
大柱连连摇头,“不不不”
陈师傅把棍子一丢,但还是道“你们帮人是不错,但单纯出手相助,不可能打成这样,肯定是打着打着上头了,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没了分寸。”
陈师傅太了解这帮弟子了,真要救人,救完走便是了,肯定是起了什么冲突,都是年轻人,有了怨气,然后便收不住手了。
好在几个弟子都没什么大的伤亡,不然光是治伤的丹药,都是一笔不菲的灵石,对普通的修士家庭而言,这绝不是一笔小的负担。
修士一旦负债,身上就像是压了一个铁秤砣,喘口气都觉得累。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但他们的出身和家境,支撑不了他们的这份血性。
陈师傅叹了口气,不过话虽如此,是非对错,还是不能含糊的。
陈师傅看着眼前这帮孩子,既有担忧,也有欣慰
“事出有因,我就不追究了。帮人是对的,但伤亡能免则免,不要总是意气用事,也不要让你们爹娘担心。今天你们不用挨打,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再回去。”
大柱他们都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没什么,不挨打就行,而且关键看样子,师父也并没生他们的气,显然是认为他们没做错,只是象征性地罚一下。
这样一想,大家心里就宽敞多了,即便是跪着,腰杆也挺得直了。
大柱这才想什么,便对陈师傅道“师父,墨画说,我们帮了他,以后需要画什么阵法,直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