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宁伟那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欠妥,端着酒杯又抿了一口,既惋惜又沉浸。
许青松只好无奈一笑。
再观柳南山,他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这边,就是懒得计较加不想搭理。
刚刚宋宁伟开完那个自以为是的玩笑,桌上没人跟着一起笑,柳南山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跟顾雪峰他们说了richard来不了的原因,大家就顺着聊了下去。
许青松沿桌走了一圈,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都倒了些酒,最后回到柳望雪身边坐下,给她也倒了一些,小声说:“这酒口感有些微微偏甜,你尝尝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另一瓶你就留着自己喝。”
话音落,柳南山已经举起了杯,提议大家先碰一个。
以往过年,大家都是在除夕过后一起回柳望雪的姥姥家聚,后来姥姥和姥爷相继过世,顾家这三个儿女也就不太想回去,触景伤情,心里难受。
这种情绪缓了两年才过来,老房子没人打理也确实不行,后来还是顾雪峰拿出了当大哥的威严,才把两个妹妹叫了回去。兄妹仨坐一起聊了许久,心里渐渐地也就释然了,爸妈是不在了,可他们兄妹也没有散不是?
今年要过的这个春节确实挺特殊的,既不是在各自的小家,也不是在老家,而是在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地方——也不算陌生,毕竟有顾雪兰一家在。
顾雪峰说:“要不是絮絮一时兴起,你们夫妻俩又宠女儿,我们还不一定会有这么新奇的体验。”
苑连云又把话题拐到柳望雪和许青松身上,说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宋宁伟也想跟着说两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顾雪梅怕他破坏气氛,桌子
一家人碰了杯,便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边吃边聊起了现在和过往。
柳望雪轻声和许青松说刚刚没说完的话:“这个酒我看还是不留了,就送给小姨夫吧,我看他挺爱喝的。”
许青松抬眼往旁边看去,刚刚说干杯,宋宁伟是真的“干杯”,此刻正拿着酒瓶子给自己倒呢。
许青松就说:“行,你做主。”他想到舅舅家的酒柜,不知道回去能不能要两瓶过来,送给这位小姨夫。
许青松把菜往宋宁伟面前转,是那道滋补羊脖:“小姨夫,吃点菜,空腹喝酒容易醉。”
“好,好。”宋宁伟笑眯眯地答应着,拿起汤勺给自己碗里添菜。
顾雪梅不由得多看了许青松一眼。
看宋宁伟放下勺子,顾雪兰就把那道蜜汁叉烧转到了苑连云面前:“大嫂,赶快尝尝,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味道?”
柳南山也招呼苑连云尝尝:“好久没做了,不知道我这手艺有没有退步。”
苑连云拿起筷子时第一个想吃的就是这道菜,可一直没有转到她面前,此时在两道期待的目光里夹起一块尝了尝:“嗯!就是这个味道!妹夫真的是太谦虚了,你这手艺怎么可能退步。”
顾雪峰忽然想起了往事,就略带调侃地看着她,问:“味儿对了,是不是又想哭了?”
苑连云便朝顾雪兰伸手,笑道:“快,纸巾递给我,眼泪要兜不住了。”
顾雪兰就把纸巾拿过来,让柳南山传过去:“一整包呢,管够。”
顾雪兰他们也想起了同一件“往事”,就一起笑了。
柳望雪不解,和许青松嘀咕:“我爸做的菜这么神奇,能好吃到哭?”蜜汁叉烧她又不是没吃过,有点夸张了吧。
许青松玩笑说:“可能是今天的这个与众不同?要不你跟舅妈商量商量,让舅妈匀给你一块?”
这话被顾雪梅听到了,她就伸手把菜转了过来:“大嫂,给絮絮分一块吧,她想知道为啥能好吃到哭,让她也尝尝。”
“行,絮絮尝尝。”苑连云笑着说,“不过你要是也哭出来了,你爸弄不好真的要怀疑自己的手艺了。”
许青松说:“舅妈这话听起来,像是有故事啊。”
苑连云又笑:“等絮絮尝完,看她哭不哭,要是没哭我再说。”
柳望雪夹了一块,配着米饭一起吃,待咽下去:“跟我以前吃的一样啊。”
顾雪梅又把菜转回到苑连云面前,跟柳望雪说:“都是你爸做的,即便有差别那也是手艺精进更好吃了,你要是想尝出跟你舅妈一样的味道,等你远嫁之后再说。”
“雪梅你这话说的不对啊,”苑连云看着许青松和柳望雪,开他俩的玩笑,“絮絮哪会远嫁啊,京市离咱们那儿开车也就个把钟头的距离,她要是想吃她爸做的菜了,随时就能回去。”说完还特地问了许青松一句:“对不对啊,青松?”
许青松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自然。”
桌子
顾雪梅接过话头,语气也是善意的调侃:“大嫂,要是他们以后还住这儿,那岂不是更近了。”她往门口指指:“你瞧,就隔了一道院墙。”
柳望雪把筷子一放:“不能老逮着我说呀,叉烧我都吃了,舅妈的故事也该讲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