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玩了半个小时,小瓷实在不愿意动了,摊在柳望雪的鞋面上耍赖要抱。
柚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脸红扑扑的脑门上都是汗。
柳望雪掏出手帕,给他擦擦汗“我们去吊床那边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柚柚蹦了一下,“坐秋千”
柳望雪抱起小瓷,喊回了景和。这孩子也是一头的汗,碰碰已经玩嗨了,景和举着球,它还一跳一跳的去够。
许青松和杜云凯从吊床上下来,把绳子又松了一段,并且往高处系了系,方便当秋千荡起来。
柚柚边跑边喊“秋千,我来啦”
直接往吊床扑了过去,还好许青松及时伸胳膊拦了一下,真怕他摔到地上,这里可不是什么杂物都没有的草坪。
柚柚趴在许青松的臂弯里笑嘻嘻“许叔叔,我寄几上去,我寄几上去”
许青松扶他站稳,学着他的发音“好,你寄几上吧。”
吊床的高度虽然被许青松调过了,但是对于柚柚来说还是高了点。他踮着脚才抓到吊床垂下来的中心部分,然后一个用力往下拉,手才够到吊床的边沿。
许青松在他抬腿的时候托了一把,他才顺利地搭了上去,然后一个用力,整个小身子都翻了进去,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许青松和杜云凯站在一旁对着小柚子大夸特夸。
柚柚坐起来,对着景和招手“哥哥快来好好玩呀”
景和跑过来,和柚柚坐在一起,脚撑着地往后退几步,然后腿一抬,吊床就像个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柚柚尖叫着放声大笑。
三个大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
吊床渐渐停下来时,柚柚冲柳望雪伸手“姐姐,要猫猫。”
柳望雪就把小瓷放了上去,柚柚抱着猫,说“哥哥,再来一次”
景和如法炮制,柚柚欢快地大笑着,小瓷脸上的毛被风吹得贴在了皮肤上。
它翠绿色的圆眼睛里是一个大写的懵,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调头,把脑袋埋在柚柚怀里。
啊它讨厌这种晃悠悠让它感觉像那天在树枝上下不去一样。
又玩了两轮之后,俩孩子并一只猫就一起躺在了吊床里。柳望雪也带着碰碰躺进了另一个里面。
乘凉的老人陆陆续续搬着小板凳回家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风悠悠地吹着,带来了些许凉意,树上的知了好像都被安抚了心情,叫声逐渐弱了下去。
柳望雪看着晚霞逐渐褪去的天空,不由得感叹一句“生活真是美好啊”
许青松和杜云凯靠着树干站着,聒聒飞了回来,落在了许青松的肩膀上,“啾啾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杜云凯伸手去逗它“你都唧唧啾啾那么长时间了,不渴吗不累吗”
聒聒玩闹着啄了啄他的手指,然后就飞到柳望雪那边,在她颈边窝着了。
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突然听到沈念安的声音“哟,都睡着了啊。”
柳望雪坐起来,让自己清醒清醒,就看到沈念安弯着腰,打量着两个儿子的睡颜。
他在电脑前又坐了一下午,这会儿既是出来找孩子,也是放松放松。反正天还没黑,也不着急叫两个孩子回去,索性就站着跟他们聊聊天。
沈念安帮柚柚拨一拨小卷毛,手痒似的戳了戳他胖嘟嘟的小脸“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我这两天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他们。”
杜云凯问他“现在不是放暑假吗,学校还有工作”
“不是,”沈念安摇头,笑得有点无奈,“在写论文,打算评个职称,看看能不能再往上升一升。”
柳望雪佩服地说“沈哥牛啊,我最痛恨的就是论文了。”
她当年没选择继续读研就是因为硕士还要写论文,这么多年过去了,为本科论文绞尽脑汁的那段日子,她仍然记忆犹新。
柳望雪觉得,她宁愿为了一个几十万字的剧本熬夜掉头发,也不愿被一篇几万字的论文折磨。几十万字的终点是黎明,而几万字的终点是痛苦的开始。
“对了,上次都忘了问,”许青松突然想起来,“沈哥是教哪个专业的”
“汉语国际教育,听说过吗”沈念安说。
“好像没有,冷门专业”许青松和杜云凯都不了解,问,“具体是做什么的”
沈念安回答“也不算是冷门了,这几年报考的学生还是挺多的,国内的国外的都有。就连市面上都出了不少机构,搞这方面的师资培训。”
柳望雪问沈念安“是不是跟那个什么孔子学院有关的文熙去y国办汉服展的那所大学里,就有个孔子学院,好像是和海市的一所大学合作办的。”
“有一定的关系。”沈念安解释说,“我们这个专业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学习如何教外国人说汉语。”
杜云凯换了一下概念“有那么点外教的意思,就是把教的语言换成了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