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众大臣便无法再推脱了。
同时大家也能听出,当今圣上对太子并没有喊打喊杀的意思,故而太子党大多都松了口气,其中陈国公陆颂犹豫一番后,看还是没人站出来替太子李显说话,他这做妹婿的只能硬着头皮道:
“圣上,太子既是被裹挟,不知此时是否安康,今日又怎生未曾上朝?”
他媳妇是太子妃韦香儿的妹妹。
同时他还身兼太子詹事,是再确凿无疑的太子党,此时自然有些忧心于太子,自从昨日兵变后太子就失踪了,或者说进了皇宫之后便没能再出来,不少人甚至有些怀疑太子现在是否还健在?
要不是白圣以裹挟来形容。
他也不敢站出来问这话。
“虽被裹挟,但未曾反抗,亦未曾示警,见到朕时更是一言不发,故而也当有罪,现今正囚于朕仙居殿侧殿呢。
先定一下逼宫的几个罪臣之罪。
再来商讨他吧!”
白圣懒得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们揣摩自己的意思,在镇压百官世家门阀这方面,白圣可比原身有底气的多。
所以她是直接表明自身态度。
虽然这么做,很多惯会逢迎的官员必然说些心口不一的话,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白圣从他们的言辞当中听出他们的倾向。另外,如果她都已经表现出如此鲜明的态度,还跟她唱反调的话,那他们的倾向和态度无疑就更加鲜明了。
听到这,陆颂也不敢再追问什么。
同时内心已经下定决心,接下来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张柬之等人的罪行加重,多说他们坏话,他们越坏,就越能反衬太子李显的迫不得已和被逼无奈。
不仅他是这个想法,在场其他太子党,以及与张柬之等人没姻亲关系的。
大多都是这个想法!
因为在他们看来,张柬之等人明确逼宫造反已经没得救了,必死无疑,要是成功也就罢了,成功了是从龙之功。
可失败了那就是造反,没得辩解。
用他们的牺牲换取太子安全,甚至于最好能保住太子之位,还是值得的。
“陛下,臣认为,张柬之等人当是为死罪,太子地位稳固非常,根本无需着急逼宫谋逆,此举纯粹是张柬之等人为博从龙之功,自作主张,太子他也是被裹挟逼迫,这才迫不得已跟随他们。
甚至于说不定是被他们挟持而去。
还望陛下怜悯太子之苦。”
“陛下,臣附议,张柬之罔顾陛下圣恩,行此悖逆之事,当定死罪……”
“陛下,当夷他们三族。”
“不可,自高祖开国以来,从未有人被夷三族,即便是谋逆造反,一般也只诛杀首恶和参与者,其余人等流放。
还是当广积善德,莫多造杀戮!”
“正是因为造反谋逆刑罚过轻,才会使他们如此大胆,造反本就是十恶不赦之罪,即便夷三族,又有何不可?”
“陛下,臣已审过部分禁军,他们都说进宫之后,张柬之等人曾经威胁过他们,胆敢有后退反叛者,夷三族,他们尚未成功便敢如此威胁禁军,可想而知胆子有多大,必不能轻饶了他们!”
相比较于前面一部分官员正努力为太子开脱,或者不想白圣大搞诛连,刑部尚书此时则是更想为五百禁军开脱。
毕竟参与此事的禁军,大多数都是官宦子弟,与世家和勋贵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有一部分人对逼宫之事甚至并不知情,只是听从上官命令罢了,等他们知道他们是在逼宫之后,已经无法后悔,只能跟着一条路走到黑。
目前那些禁军的家属都没有被抓。
只有他们本人被抓。
所以自然有不少人设法送礼,希望朝堂中人能够替那些禁军说说话,保住他们一命,倒也不敢奢求无罪释放,只要判他们个流放,大家就感恩戴德,十分满意了。因为如果他们都只是流放的话,应该不至于牵连到家族以及姻亲。
刑部尚书就有好几个不是很远的亲戚,在那五百禁军行列当中,同时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因此自然很怨恨张柬之等人,恨不得他们死的越惨才越解气。
本来大家好好的,安稳过日子,只要把当今熬死了,自然一切顺水推舟。
张柬之他们却偏要横生枝节,要是成功也就罢了,如今失败,弄的是满地鸡毛,不知如何收场,甚至于当今圣上还位李唐的想法会不会因此有所变化。
如今都再次成了一个未知数。
随着刑部尚书开口,不少与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也纷纷站出来,替那五百禁军说好话,认为他们本身并无恶意,只是在听从禁军首领李多祚的命令罢了。
那李多祚宿卫北门二十余年。
谁能想到他会反叛呢。
不过不管他们偏向于谁,想要替谁开脱,张柬之等人被放弃是妥妥的事。
没有人觉得他们不该死。
白圣听着都觉得,他们这五个家伙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