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让祂无法观察到线条的整体走向,只是更加茫然地继续沾着颜料,移动爪子。
所以当梅迪奇走进凉亭的时候,就看到那只云雀在画布上踩着脚印,白色画布上被颜色混杂、歪七扭八的线条填满,倒是很像活脱脱把灵界的虚影画到了纸上。
梅迪奇不太理解什么艺术,但至少祂能看懂乌洛琉斯画的是什么,而卓娅画的东西
梅迪奇觉得还不如祂自己画的色块。
卓娅正在画布上蹦跳着落下爪印,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样比用爪子勾勒更快。
乌洛琉斯已经停笔了,祂困惑地坐在这副云雀的作品旁边,眼神有些放空。
梅迪奇一巴掌拍在乌洛琉斯的肩头,将祂从深思中唤醒“你又看什么呢”
“我在想,卓娅画的究竟是什么”
卓娅停下了那串黄色的脚印,祂转头凝视着那些杂乱的线条,在画布上安静站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梅迪奇摇头叹气“毫无天赋,连我都能看出来。”
乌洛琉斯手上递过来一块打湿的毛巾,云雀蹦到上面,仔细蹭掉了爪子上的颜料,乌洛琉斯帮祂又细致地擦拭了一遍,小心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
梅迪奇拉过另一张石凳,大大咧咧地坐到乌洛琉斯身边“结果这次去,也没看到主的情况。”
“主还在融合权柄,不适合被打扰。”
“这是萨斯利尔大人的说法,但我总是觉得亲眼看到才能安心。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是那么好杀的吗”梅迪奇小声嘟囔着,“不是我不相信主的威能,只是那条巨龙王也以编织陷阱著称。”
乌洛琉斯想了想,便盯在了虚空的一点,祂的淡色眼睛里流动起银色的河流,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不行,我看不到。”
“我猜也是。”
卓娅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淡淡的光芒在羽簇尖端闪烁,祂一言不发地垂下头,任由乌洛琉斯将自己重新放回肩上。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梅迪奇“小麻雀,你能看到什么吗”
云雀偏了偏脑袋“命运是注定的,越是试图逃离,愈发受其所困。”
“你们这些看命的,就不能把看到的东西正常点说出来吗”
早晚你要被人抓了炖魔药。梅迪奇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无暗者”的晋升,材料已经预备好了,由达日博格经手检查过,随时都可以调配出完整而安全的配方。
作为“太阳”途径的神灵,祂可以确保这份魔药的安全性,但是晋升仍然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奥赛库斯从萨斯利尔口中安静地听着解说,但是当他了解到晋升仪式的详细内容时,仍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将最强烈、最不愿意舍弃的情感剥离可是”
奥赛库斯困惑地将手搁在自己心口,他努力回想着,却无法确定究竟要哪种感情才符合标准,他向来认定自己是个循礼守矩的人,谦虚地遵循着主的一切教诲,为了主也为了追随主的荣光,似乎一切都是可以割舍的。
直到萨斯利尔戳破了奥赛库斯在光明之下的盲区“其实这一点很明显,只是你自己可能难以看清。我会剥离的,就是你对主的虔诚、仰慕,包括因此而生出的,所有的一切动力与欲望。”
停顿片刻,萨斯利尔给了奥赛库斯几秒缓冲的时间“所以如果你想再考虑一下,可以再犹豫那么几天。”
奥赛库斯咬着唇,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我”
他当然恐惧,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快生出了被主遗弃的惶恐不安。但如果是为了晋升,这一切又是必要的,奥赛库斯不可能一直拖延、回避。
这对奥赛库斯来说是莫大的恐惧失去与他的主的联系。
萨斯利尔知道奥赛库斯在害怕什么,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对奥赛库斯来说有着强烈的安抚效果“不,主不会遗弃任何愿意追随祂的人,必以慈爱诚实待祂。”
这一瞬间,奥赛库斯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停留的序列,被主称为“光之祭司”。
愿将自身祭祀给光芒者,不论何时何地,光芒便可与自己同在。
虚幻的魔药破碎声在耳畔响起,奥赛库斯的眼睛因亢奋而发亮“我明白了,我随时都可以进行晋升仪式。”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