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西边的天空,呈现出大面积的澄红。
太阳散发的光芒不再刺眼,由远及近,柔软的泻下,辽阔平原上是连绵不绝的金色麦田。
整个禹州笼罩在夕阳下。
薛元桐吃饱了饭,躺在门口的凉椅歇息,姜宁坐在她身边,观看落日。
夕阳渐渐沉落,与天与地融为一体,随着最后一丝波光的消逝,完美的隐入夜色之中。
天黑了。
隔壁大爷大妈的门口,亮起了黄色灯光,重新照亮了黑暗。
三个小朋友在平房前的空地,跑来跑去,欢声笑语飘零,丝毫不会累似的。
顾阿姨没待在屋里,夏天到了,屋里偏闷,她到门外吹吹风,和邻居聊聊天。
顾阿姨现在工作待遇好,生活无忧,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姜宁姜宁,有蚊子,我们回屋吧”薛元桐抓了几手,没能奈何蚊子,她提出建议。
顾阿姨瞅瞅闺女“你吃饱往上一躺,蚊子不咬你咬谁”
“不知道起来活动活动。”她说教了两句。
薛元桐嘴硬“又不是只咬我,你问问姜宁,他肯定被咬了”
姜宁“没有。”
薛元桐,可恶,居然不向着我
最终,薛元桐找了打游戏的借口,回了房间,确切的说,姜宁的房间。
她继续躺沙发。
姜宁屋里凉爽,难以形容的舒适,沙发软,空气还很清新,薛元桐把这归结于,她把窗台的花草照顾的很好。
如果不是这里没她的宝床,她晚上甚至不想回去。
薛元桐躺在沙发上,眼睛打量前面的姜宁,电脑屏幕亮起,桌面是一张大气的雪山绝景壁纸,那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人间地。
屏幕上的鼠标一动不动,屏幕只是一个背景板,姜宁静静的看书。
以前薛元桐叮嘱他,如果不用电脑,别开屏幕,浪费电。
后来姜问她,你为什么盖被子吹电风扇
薛元桐狡辩了两句,不再说了。
后来她发现,开着电脑屏幕看书很安心,仿佛有东西陪伴她。
久了,薛元桐想换个姿势,可又嫌累。
“姜宁,姜宁,我快融化了。”薛元桐伸出小手,有气无力的招动,可惜,无法触及他。
姜宁没搭理她。
过了一分钟,薛元桐押着脆脆的嗓音“我是一块白面包,煎湖了”
姜宁起身,走过来,把薛元桐娇小的身子,翻了一面。
她从躺姿变为了趴的。
又过了一会,薛元桐又叫“好了,两面全熟了,可以吃了。”
姜宁再次走过来,把她扶成坐姿。
薛元桐胳膊很软,姜宁拨动她时,几乎弄出印子。
薛元桐也不叫,她鼓起脸,坐在沙发上,踢着一双嫩嫩的小脚丫。
姜宁拿起笔,在草稿纸涂涂写写,划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
他在研究阵法,准备炼制一些随身用品。
像薛元桐胸口的玉佩,便是他运用了阵法原理炼制而成,后来随着他阵法水准的精深,以及邵双双材料收集的进度,他又给玉佩改进了两次。
以玉佩现在的瞬间激发防护,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外部因素,能威胁佩戴者的生命。
如今姜宁打算炼制的,是真正能够用于他自身的防护阵法,虽然目前或许用不上,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
他研究了一会,从抽屉里找出一块白玉,用工具进行凋刻,不时有粉尘落向下方的草稿纸。
从事这种工作,其实不该在卧室,因为粉尘容易飘一屋子。
然而姜宁用灵力控制,保证绝不会有任何一丝粉尘流出。
薛元桐见姜宁不陪她玩,索性摸出来手机,联系她的挚友楚楚。
她向楚楚透露,明天和姜宁去野外玩,并诚挚的邀请楚楚参加。
然而今天,楚楚拒绝了。
原来明天,禹州二中举办研学行动,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目标,前往徽省南部的城市,体验人文风情。
这项活动,只有高一的清北班有资格参加,薛楚楚正是清北班学生,所以要和同学们一起研学。
薛元桐听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
经过这一回,楚楚研学归来,眼界肯定得到开阔,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要沦为三人组中,最土的那个人了。
薛元桐想想那种可能,好不甘心
切身体会好朋友的变化,她有点坐立不安,觉得自己虚度时光了。
她仔细想想,暑假出去玩,不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夜晚。
市区,姜家晚宴。
姜宁大伯姜齐天,伯母,堂哥堂嫂,堂弟姜君龙,沉青娥,共同在一个桌子吃饭。
宽大的实木桌子,摆了七八盘饭菜,红烧螃蟹,排骨玉米汤,炒豆角,清蒸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