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机场,贵宾通道。
韩老笑的慈祥,轻轻拍了拍贺子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子秋啊,时候不早了,快些登机吧。愿你的旅程如同这晴空万里,一路平安,事事皆能顺心如意。”
贺子秋点点头,挥手再见,随后便背着他那略显稚嫩的书包,正欲转身步入安检区,忽然被韩老的话语唤回了注意。
“哦,对了,子秋,”韩老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我代表整个徽州大地上的父老乡亲,向你提出一个问题:我听说,你自打赚了钱之后,并未像世人所常见的那样,去追求豪宅名车、奢华享受,或是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
你反而更加专注于学问,心无旁骛。刚才还和我说想要为全徽州的乡亲们做点事。
为什么?”
读书真的那么有趣吗?
贺子秋想了想,微笑道:“小时候爸把我从那个闭塞的村里带出来,他的话语至今犹在耳畔——唯有读书,方能跨越重重山峦,走出那片贫瘠之地;唯有读书,才能改写命运,不会再被任何人遗弃。
但如今,我愈发觉得,读书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读书,能让我拥有改变大山、改变家乡的力量。我梦想着,通过知识的力量,引领更多人走出那片苦难的泥沼,让他们的心灵得到慰藉,生活得以改善。
我愿化作一束光,穿透寒冷与黑暗,为需要的人带去温暖与希望;我想成为一束光,照亮别人,也照亮自己!”
韩老闻言,眼眶不禁微湿,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子秋,你尽管放心去吧,我帮你看家。你的梦想,我们会一同见证它的实现。”
忽然间。
“嘿,小哥!”李尖尖如同林间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自远处而来,小手欢快地挥动着,仿佛带着一阵春风,紧接着便欲奔向这边。
她的身后,凌霄不紧不慢地跟随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当李尖尖即将靠近贺子秋,大约十步之遥时,两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礼貌却坚决地将她拦了下来。
“哎,小哥,小哥,看这里,是我啊!”李尖尖急得直跺脚,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兴奋。
贺子秋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侧身向身旁的韩老介绍道:“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妹妹,李尖尖,就是吵闹了点,让人头疼。”
韩老闻言,温笑着道:“你这妹妹倒是挺活泼的,那我就不耽误你叙旧。不用急,航班会等你的。我这边有事就先走了。”
“韩爷爷,您慢走,保重身体。”贺子秋亲热回应。
这些年来也是有这位的关照,他才发展的这么顺。人生当中,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贵人的提携真的很重要。
片刻的宁静后,
李尖尖迫不及待地凑近贺子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小哥,你也是来送大哥回新加坡的吗?太好了,我们又能一起待会儿了。”
贺子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柔和:“我是因为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要参加,马上就要出差,刚才在这里。”
“啊?”李尖尖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也要走吗?那家里岂不是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贺子秋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凌霄:“你还真要回去找你那个吸血鬼妈妈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听一个西医医术不错的朋友说,现在有一个叫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又被称为人质认同综合征、受虐症,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其主要表现为被害者在面临极端威胁时,会对加害者产生情感认同,并形成融洽的关系。
我怀疑你就有这种病。……”
话未说完,李尖尖已紧张地拉了拉贺子秋的衣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凌霄却只是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没办法,家里还有妹妹需要照顾。”
以他妈那疯狂的性子,若真是他一走不回,还真不知道会对妹妹做什么。十几年前他害死了妹妹,难道现在还要再害死一次吗。
贺子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啊,没救了!算了,反正受罪的又不是我,再见。”
“哎哎哎!小哥,别急啊,你走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李尖尖急切抱住他的胳膊道。
“哦,航班就要起飞了。那我现在和你说一声吧,妹妹,我要出差了,再见!”说完,他轻轻推开李尖尖紧握着的手,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一般都不会让人等着。
而且,他,贺子秋,再也不会被人拒绝第二次!
李尖尖愣在原地,望着小哥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与不安。
他们不是最亲密的家人吗?为什么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悄然拉远了呢?
……
新加坡,中午。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