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坛子人,在磕磕绊绊之中被蓝恩说的晕头转向。
蓝恩也在这个过程中得知了他的名字,是个叫春长的。
最终,春长将浮舟渡的价格定在了两枚,与噬神合计三枚。
比之前的价格降了一半。只要蓝恩再把平田庄内宅崖壁下支流里的两条大鲤鱼逮住,就能凑齐。
蓝恩感觉他虽然很渴望宝鲤之鳞,但是却又不太急迫,好像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用来收集。所以才这么容易讲价。
这种感觉,蓝恩在女术士们的身上感受过。
估计这家伙也是个寿命不短的长生种。也不知道他收集这种鳞片有什么用途。
总不可能是往自己身上贴吧鱿鱼变鲤鱼
蓝恩撑着船在龙泉川上游走,想到这里摇摇头,哑然失笑。
“蓝恩大人,您回来了蝴蝶大人要您回来后直接去内宅一趟。”
现在,平田庄大门口守卫的领队人变成了小太郎。
虽然已经奋战一夜,并且母亲还在昨晚被山贼杀害。但是终于成为一名下级武士的赏赐,还是激励着他兢兢业业的干活。
毕竟,这已经是他和他的母亲,在预想的一生中能想象的最好的结果了。
“谢了,小太郎。”
蓝恩一边朝里走,一边对着小太郎挥手道谢。
而现在的下级武士,则诚惶诚恐的立刻九十度弯腰,朝着蓝恩鞠躬。
“您言重了不敢”
猎魔人皱着眉头走过去。
他们在过去十多天里培养出来的交情、沟通,在一场身份的重新划分之后就再也荡然无存了。
虽然知道这不是小太郎的错,而是东瀛深入人心的等级制度所造成的社会氛围。
但他还是不由地对小太郎升起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蓝恩一路走到内宅之中,狼在他刚走过来的时候,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去隐藏佛堂,有人要见你。”
蓝恩对于他的突然出现皱了皱眉。
“你在这里,御子那边谁在看着蝴蝶那又是谁要见我”
狼的脸色与声调毫无变化。
“去,就是了。”
说完之后,矮小的忍者便再次一甩钩锁,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隐藏佛堂所在的房子是内宅里少有保存下来的。
蓝恩在里面掀开掩人耳目的榻榻米,一路向下。
佛堂大门没关,蓝恩在门口就能看见被捆好的枭,被禁锢在十一面观音像之前。
而在他的身前,则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人。
穿着宽松的浴衣,身高与蓝恩、野上玄斋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九的级别。
但是透过那宽松浴衣的轮廓,他的肌肉组织略微显现出来。跟野上玄斋很像,松弛的皮肤之下是仍旧紧绷有力的异样肌肉组织。
只不过看上去,这个老人的年龄比野上玄斋还要大上不少,估摸着得有七十多。
但这些都不是让蓝恩在门口站着不进去的理由。
猎魔人站在佛堂的门口,只要略微挪动脚步就能踏进去。
但是他此时皱着眉头,外挂板甲片的靴子在那条线上抬起又落下。
“杀气威慑但这感觉好锋利,就像是剑。”
那个老人背对着大门,但是蓝恩哪怕只是稍微跨过门口,就会有一种被刀刃擦着脸颊过去的惊悚感。
不知不觉之间,蓝恩的身体里,两颗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汗毛一根一根的竖起来。
这是步入战斗状态的标志。
猎魔人在门口的犹疑状态,持续了五秒钟不到。随后便微眯着眼睛,直接踏进了佛堂之内。
靴子踩踏地面的声音毫不掩饰。
被折断四肢的枭抬起头来,背对大门的老人微微转个半身。
“你果然不一般啊,明国的武士。”
开口的是瘦长老人,蓝恩现在才看到他的正面。
稀疏的头发被绑成月代头,一只独眼清澈锐利。声音难掩苍老,却依旧洪亮又豪迈。
他上下打量着蓝恩。
看他的肌肉、骨骼、甲胄、背上的剑越是看,老人脸上那股颇有兴致的笑意就越是大。
“本来我一早就想来见见你。一个明国人,学着南蛮剑术,来苇名找了份砍人的差事,这听着就很有意思。正好,这边的老朋友又闹出这档子事”
“喂,一心,你这么说可真让我没面子。”
猫眼里闪过一丝不出意料。
在苇名国内,拥有能让他感觉到惊悚的锋利气息,除了传说中的剑圣苇名一心,不做他想。
现在,枭和一心两个人谈笑风生,如果排除巨型忍者被打断的四肢,那可真是丝毫不像是背叛者与被背叛者之间的关系。
“被抓住的猫头鹰就好好闭嘴吧。”
苇名一心没有转头看枭,只是如同老朋友打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