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夜色之下,门口的车子缓缓停驻,车走下来一个啤酒肚圆滚滚的中年男人,而酒店内也迎出来一个同款啤酒肚的男人。
两个人还没碰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就开始大声寒暄,并张开双手打算热烈拥抱,结果两个人的肚子太大,对在一起后谁也抱不到对,只能哈哈一笑。
见到这一幕,江勤面无表情地坐回到了沙发。
盛夏的夜晚忽然起风,将凯宾酒店门口的两棵景观树吹的沙沙作响,红色国旗和酒店的店旗随风招展。
江勤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以十分慵懒的姿势半靠着沙发,百无聊赖地玩着贪食蛇,期间,酒店前厅的服务生已经过来为他续了三次茶水,还端了一盘小点心,真是做到了宾至如归。
“先生,请喝茶。”
“多谢。”
“您是在等人吗大厅的空调开的可能有些冷,需不需要给您拿个毯子”
江勤摆摆手,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然后就回房了。”
服务生点点头,心说同样的话我已经听了三遍了,却一点也没看到你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看着外面,有点望眼欲穿。
但他知道,这位客人是住在套房的贵宾,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转头回了前台。
半小时之后,江老板将贪食蛇一头撞死在了墙壁,结束了它短暂的人生,眼眸随即望向窗外,发现酒店正门斜对面的几家商铺已经关门。
已经十点了
他看了眼时间,觉得小富婆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啊,江勤把手机在手里翻了两了下,内心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确认不回来了之后好回去睡觉,毕竟明晚还要赶飞机,也不能熬太久的夜,否则明天肯定没精神。
江勤捏着手机思索良久,但最终还是没把电话打出去。
要是问了吧,就好像他是在等小富婆一起睡觉一样,还有种不等她回来就睡不着的味道,显得太暧昧了。
而暧昧,通常就是友情崩塌的第一步。
正在此时,休闲区后方的电梯门开了,路飞宇大半夜不睡觉,撒拉着酒店的拖鞋,又溜溜达达地出现了。
“老板,你怎么还没回去啊那么贵的房间,不多住一会儿都亏死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伱他妈怎么又下来了
路飞宇伸手指指前台的方向“我来问问卫生间里的那个按摩浴缸怎么用,咱们明天就走了,老板娘在深城和粤城又没亲戚,再不体验就没有机会了。”
“真有出息啊飞宇。”江勤竖起大拇指。
“谢谢老板。”
正说话的功夫,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凯宾酒店的门口。
车门打开之后,一脸乖巧的小富婆从车还走了下来,转身和婶婶挥手告别。
夜色之下的冯楠舒眉眼动人,娇俏的小脸本来就绝美无暇,在半明半暗的酒店门口更显得柔美而迷人,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样。
秦静秋有些不舍地抱了她一下,并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自己的打电话,然后就看着她在夜色之中走向凯宾酒店。
不过很快,她的脸就流露出了一丝疑惑,因为她发现小侄女儿忽然开始一路小跑,整个人都不见了乖巧,反而变得灵动而活泼,小皮鞋哒哒哒的声音连坐在车里的她都能清晰可闻。
下一秒,酒店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个子挺高的,一出门就不断的哈欠连天,似乎已经困的不行了。
两个人在酒店门口见了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并肩走进了大厅。
见到酒店门前的一幕,冯家的二太太忍不住流露出了虽然却又略带惆怅的表情。
从小到大,小楠舒最怕的就是被人丢下,对她来说不被丢下就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事情了,可当她第一次遇到一个等她等到深夜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不粘着他。
秦静秋忽然有种看着女儿出嫁,遥望婚车走远的既视感,心态着实有些复杂。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江勤唬着脸问她。
“我和婶婶吃饭去了,还聊了很多东西。”冯楠舒乖乖回答。
“聊了什么”
“聊你了。”
“你婶婶知道是我带你来的了那她有没有说要安排人过来砍死我之类的”
江勤有些慌,你一声不吭把人家家里的小公主拐出来了,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晃悠,这特么跟老登,我的鬼火停在楼下安全吗有什么区别。
小富婆想了一下“婶婶说要给你一千万,让你别要我了,但是你别害怕,我已经替你拒绝她了。”
江勤屏住了呼吸,没想到短短一个晚自己就错过了一一场泼天富贵“冯楠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把送到我门口的钱再送回去我辛辛苦苦大半年都赚不到这多钱。”
“那你要钱不要我了”冯楠舒扬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