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眸光太炽盛了,那种热切,那种贪婪,像是恨不得将花粉帝给扒皮拆骨,每一寸血肉都活生生的吞下去!
哪怕这三位“始祖”的状态都极为恶劣,更是在面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战力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花粉帝,他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这种眸光之恐怖,让花粉帝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冥冥中有一种莫名而微妙的感觉——或许,她这次不应该冒头?
即使将这五尊披着始祖皮的古帝霸主一锅端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再往后会面对的,要么是回收了四尊“始祖”的原初物质从而更进一步的红毛始祖,要么是四大前哨的道果彻底熔炼归一圆满的四祖组合……
她也不该提前暴露!
因为,有着怎样她所不知道的盲区存在,是“红毛始祖”张口就来的所谓“心之力”,那恐怕会将她突然出手袭杀所建立的一切优势逆转!
“呵呵……”
冷漠的笑传来,没有一点感情,“黑血始祖”舔了舔嘴唇,尽管他满身是血,“花粉,你来了,还带着礼物……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当年你杀上高原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能有这样的宝贵之处呢?”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虽然你比那时强大的太多了,但是当初我的始祖身能镇杀你一次,今朝就能镇杀你第二次!”
此话一出,让花粉帝的双眼瞬间就红了。
那段惨痛的记忆,让她大恨。
高原上的始祖向来是不喜欢浪费粮食的,碗里的每一粒米都会吃干净,会将人的价值给利用到极致。
于是可以想象的到,作为诸世中明面上第一位靠自己修行成就的祭道生灵,当她被镇压、被俘虏,将会有多少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在等着她!
往事不堪回首,偏偏还有人喜欢在逆鳞上起舞。
一下子,花粉帝心中的犹豫、不解、疑惑,就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目光森寒。
“你们这几个刽子手,万古血泪的缔造者,还敢在我面前饶舌?”
“今日,我代众生与你们清算,杀出一片新天地!”
花粉帝大喝。
但,她等来的只有几尊“始祖”的嗤笑。
“呵!”
那是冷漠俯视世间,视众生皆如刍狗的冷笑,无论强大如道祖,还是渺小如蝼蚁,在笑声的主人眼中都是平等的卑微,是他们攀登更高境界的踏脚石。
血泪……牺牲……他们从来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绝大多数道祖、仙帝……甚至都不用说这等强者,即使是真仙、仙王,哪个人崛起的路上不是双手沾满血腥,不知道杀过多少生灵?
他们走过的路,是尸山血海,由亿万生灵的尸骨堆积,心冷似寒刀,比铁石都要硬,杀千万生灵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一路走来,有几个人被清算了?
即使是清算,也是被更强者击杀,而非是众生靠自己的牺牲将他们拽下神坛。
有更强者站队、支持,牺牲才有意义,才有真正的清算!
但。
谁能预知?
或许有朝一日,屠龙者,也会变成恶龙。
“若要清算,你当自杀。”
“灰雾始祖”幽幽道,“事到如今,诡异不祥的来历早已经不神秘,众所周知。”
“一切起源,都要追溯到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身上,是他焚尸不彻底,留下了骨灰,致使死灰复燃,才有了如今的高原厄土,如今的诡异一族。”
“没有当年的十位古帝霸主化身始祖,也会有另外一批仙帝被转化,在高原意识的驱使之下开启‘大祭’。”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等至多算是将这‘大祭’的烈度加强到极点,给世间众生上一上强度罢了。”
“或许,换了一批始祖,手段会温和一些,不如我等这般涸泽而渔。”
“但是,依旧与这人世间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杀的多也好,杀的少也罢,不都是在屠戮这世间?如圈养牲畜,再定时宰杀!”
“我等充其量是在这个过程中分一杯羹……真正的大头,还是要算在高原意识的头上,算到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身上!”
“而你,花粉……你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因为其垂青的结果,可以说没有铜棺主就没有你。”
“铜棺主的罪孽,你最该继承才是,有何资格斥责我等?”
“灰雾始祖”面无表情——你个棺二代可闭嘴吧!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是吧!
你踏入祭道领域,可以说顺风顺水,轻轻松松。
却不知当年的那些开道者怎样的艰难,在看不见前路的黑暗中跟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不得已逐渐突破下限,直到积重难返。
不就是因为“上面”没人吗!
谁不想抱大腿?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