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指使人,谁啊”
“别是对面的福满居指使这个赖三干的吧”
“不能吧福满居的东家可斯文,待人也是一团客气,总是笑吟吟的。人家又是留过洋的,是个文化人。不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利字当前,可不好说。喂赖三,你实话实说,指使你的人,是不是对面福满居的东家啊”
方庆遥同阿笙还来得及回答二爷的话,店里头的食客倒是比他还着急。
不但讨论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审问”起了赖三。
赖三这时哪里肯说
胡队还没应承他,他这会儿要是“招”了,胡队照样将他提拎进局里,他才不干
倒是慌得方庆遥连忙朝在场的人拱手作揖“各位,各位,没有证据的事,咱们可千万不能张口就来。啊”
这种妄自揣测的事,没有实证的事,不是给长庆楼树敌呢么。
大家的议论这才小了一些。
原本赖三若是没有开口,方庆遥是想着就这么让这座瘟神赶紧走了了事。
像是赖三这样的泼皮无赖,即便是将他送进局子里,一旦出了巡捕房,只怕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胡队跟二爷两人不可能每回都这般凑巧,刚好在他们店里。
赖三这么一嚷嚷,方庆遥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方庆遥多少猜到,赖三多半是受了人指使。
只是他原先听说丁五又回到符城了,便以为是丁五指使这个赖三干的,为的就是给他们制造麻烦,好取“保护费”。
这会儿却是不确定了起来。
赖三若真是丁五的人,是绝不可能有那个胆子供出丁五的。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道上更是如此。若是赖三当真供出丁五,那他在道上也可以不用混了。
如果指使赖三的人不是丁五,那会是谁
总,总不能真是福满居的那位周公子
“爹爹”
阿笙轻拽了下爹爹的衣袖。
二爷同胡队,可都在等着爹爹的决定呢。
方庆遥赶忙回过神,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对赖三道“你说吧。”
“这,胡队,您看”
赖三自是不会听方庆遥的,他还是要胡言鸿给他一个确切的话。
胡言鸿在赖三的屁股上大力地踹了一脚,厉声道“你哪儿这么多废话方掌柜的让你说,你还不快说”
赖三一听这话,心里头就有数了,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大家伙都盯着赖三看。
这一回,赖三也没卖关子,爽快地交代了。
“是泰和楼的老板是泰和楼的萧老板,指使我这么干的他说你们长庆楼的手伸得太长,影响到他们泰和楼的生意了”
众人愕然。
这个答案可是大大地出乎大家的意料。
“是泰和楼的萧老板这不能吧”
“泰和楼开在槐南路,长庆楼在长宁街上,可是隔了几条街呢泰和楼若是嫌长庆楼影响到的生意,大可以也推出外送啊使这般不入流的手段,这气度未免太小了一些。”
“可不是。这么算起来的话,到底是谁手长啊”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
赖三趁着胡言鸿没注意,一溜烟地跑了
胡言鸿第一时间便要追上去。
谢放伸手,朝胡言鸿摇了摇头“胡队,不要追了。”
这个赖三看着没什么本事,像是一个软骨头,但谁也说不准,外头有没有接应他。
胡队今日休班,身上没有带家伙,冒然追出去存在一定的风险。
胡言鸿听出了二爷的言外之意,便只能暂时先这么算了。
反正赖三他算是记住了
回去后,他自会叮嘱底下的人,多盯着一些长庆楼,以免又有不识相的前来闹事。
赖三点的这一桌的菜,方庆遥只能自认倒霉,吩咐大力把桌子给收拾了。
有客人要结账,方庆遥便去柜台,给客人结账去了。
“真是便宜那个赖三了”
大力愤愤地收拾桌子。
阿笙亦是眼露心疼。
除却心疼钱,还心疼这么一桌的好菜,竟进了赖三那样的人的肚子,实在是浪费了
谢放“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找出赖三幕后的指使人,这一桌的钱,迟早能要回来。”
大力纳闷,“赖三不是说了,是泰和楼”
阿笙朝着大力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比划着,“这件事我们不能听信赖三的一面之词。你同其他伙计说一声,在事情还没有查得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加议论。知道吗”
大力在酒楼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他稍微一琢磨,便想明白了少东家的话。
长庆楼同泰和楼都是做的酒楼生意,现在没凭没据,只凭赖三一句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