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朗的光线洒落室内,将内部的阴冷一扫而空,定期有人打理的空间干净整洁,空间随着充足采光明亮起来,鸟儿清脆的鸣叫传入室内。
阳光正好,微风不噪。
偌大的空间周围用纸糊的拉门隔着,单调的两种颜色,白与浅褐,塑造一种并不张扬的温馨感。在这遍地榻榻米,弥漫淡淡木头香味的空间,有一名男人躺在纯白的被褥中。
深褐色的长发平铺开来,衬着雪白的被褥,凸显色彩对比的美感,一双手臂放在被子外面的身体两侧,他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耗费制造者漫长的岁月,宛如活生生的人,却又不是真正活着的人。
因为他的胸膛没有起伏。
男人的鼻梁高挺,宽松衣服露出的手臂肌理线条流畅,看起来像是有维持日常锻炼,身材保持的很好,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毫无动静的人突然有了沉默之外的反应,身侧的手指抽动了下,睫毛颤动,缓缓地睁开眼,将整个世界纳入眼中。男人的眼里一片茫然,他花了一些时间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太久没活动的肢体显得反应迟钝。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
男人直起上半身,躬着脊背,蹙眉以掌支撑脑袋,尝试从混乱的思绪理清状况,眼眸掠过决策者冷静以致冷漠的光芒。
沉默的时间略长,男人脸上的表情逐一退去,慌张的感觉没有,倒是觉得有点儿荒谬。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忘了。他的身分、来历,以及能力。
唔,方才他在思考的时候脑袋里还窜进了另一个意识,用逗逼的语气疯狂跟他道歉,说什么错估他的实力没去改跨越空间的权限,导致他来到这里时受到世界保护膜的冲击丢失了记忆,他的记忆碎成了好几片像流星坠落般飞往各处。
听听,说得绘声绘影的,听起来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说不在意是假的,即便没有记忆蓝染的性格也不会相差到哪去,自己吃亏了总要捞点好处,再用足以解恨的方式报复给他造成麻烦的家伙,抵消心中不愉快的心情。
但是在搞清楚在脑海用意识跟他交流的家伙是什么东西以后,蓝染蹙起眉头,报复心淡了些许。
他对毁灭世界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排斥感,既然不想做那为什么还要免强自己他又不是受虐狂。
蓝染的目光投向外面,赤裸白皙的脚踩在榻榻米上往光源走动,他看见了高耸的城池,居高临下俯视繁华的光景,下边的街道万头攒动好不热闹,街道林立的店家挂着应景的灯笼,充满复古风味。
手臂自然抬起环于胸前,长发从肩膀滑落,碰到袖子的布料。蓝染瞇起眼睛,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盯着下面衣着别致的人群,有穿洋服的,也有穿和服的,蓝染发现自己对和服有种亲切感。
蓝染垂眸神色慵懒的看了一会,他注意到大部分的都是男性,而且腰间有配刀。
他不晓得自己到了哪里,记忆也有严重的缺失问题,根据这不靠谱的世界供称,他需要亲自去这大千世界寻觅分裂成个位数的记忆碎片,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逗逼世界会无条件帮助。
但这不妨碍蓝染确信他是个逗逼且办事不力。
属于他的东西永远都是他的,蓝染微瞇眼眸,转身走出了看着就舒适的房间。
刚出门画风就变了个样,从朴质的怀旧风跑到了高科技现代风,墙壁光滑找不到连接的痕迹,温度透过空调维持在舒适凉爽的程度,连玻璃窗都出现了,与眼前所见的这些配置相比,他刚才待的房间就像刻意打造的。
“”
蓝染沉默下来,不清楚状况的他就算想破头还真的能推出什么。
但是找个人询问不是比较快吗
“您是”
“”
蓝染侧身回首,身后站了一名身穿深蓝色高定西装的男人,男人一头打理过的黑色短发,看上去很年轻,眼底却沉淀了岁月积累的沧桑,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您醒了”男人愣了片刻,似乎终于缓过来,他非常高兴蓝染能苏醒,这么多年蓝染始终不曾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他们曾满怀希望,最后却体会到了绝望。
蓝染用充满包容的眼神静静地凝视几乎要落泪的男人,他的态度十分温和,专注的目光似乎把他所凝视的人当作了重要的存在,但事实上,他心里思考的是
这家伙是哪位
说出来十分毁气氛的大实话。
“抱歉,可以请问你一些事吗”蓝染用带歉意的目光看着西装笔挺的男子。
一些不是一件
西装男回神猛点头,“当然可以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蓝染失去记忆后,男人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但似乎是不愿影响到蓝染,他很快的整理好情绪,搬出上位者该有的仪态风度。
虽然男人和蓝染的资历天差地远,但经历大规模变革,政府人员几乎重组后,他已经是经历最丰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