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出圈之后,谢佩韦还强撑着体面,并不想跟奕和谈论这件事。
回家之后,家里的气氛就非常诡异。
奕和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有几分雀跃的试探,很想说说游戏内发生的一切。
可是,谢佩韦不肯主动提,奕和也不好主动提想想谢佩韦三十好几的人了,素来以稳重无情的霸总作风待人接物处世,突然犯了个中二病,你敢去揭下他这层皮么
反正奕和不大敢。
谢佩韦也很满意。至少这个家还是很尊重我的,我不想提的事,没有人会不长眼故意提及。
和往常一样,看孩子,吃晚饭,陪念泽宝宝讲睡前故事。
儿子已经一岁多了,特别好玩的时候。会自己走路,一板一眼地说话,发表自己幼稚的看法。
“宝宝要滴滴。”念泽向谢佩韦要求。
“滴滴是什么”谢佩韦一边问宝宝,一边将询问的目光递向月嫂。
“滴滴似似”念泽想要完美地表述依然有些困难,他性子不急,能够站在谢佩韦跟前继续慢条斯理地努力描述,“阿姨的这个”他把两只手合拢,描绘出饭碗大小的轮廓。
谢佩韦的眼神变得严肃。
月嫂则有些慌乱“今天接了个电话,宝宝很感兴趣,就给他玩了一下,不超过十分钟”
“小和先看着宝宝。”谢佩韦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宝宝房都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念泽刚出生的时候,谢佩韦看得勤快一些,现在宝宝能跑能说话了,他看的频率就低了很多。毕竟月嫂和保姆都用惯了,他给的薪水并不菲薄,孩子大了也渐渐地更好带了,一切都上了正轨。
现在虽说看得少,监控录像也没有空置,视频储存时间长达半年。
月嫂说只给宝宝看了十分钟时间手机,谢佩韦对此谈不上相信与否,有视频直接看真相。
到书房调出监控一看。
起因确实是月嫂接了个电话。带电话进宝宝房本身就违反了工作条例。
接电话之前,念泽就不怎么老实,一直在宝宝房里拆家。
念泽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小朋友试探世界的方式和被规训长大的文明人不同,他们不会用手去摸,用眼睛去推敲判断,而是直接放进嘴里,用舌头和牙齿去判断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可谓相当的原始。
月嫂和保姆的职责就是保证他不要吃下奇怪的东西,伤害自己的身体。
至于是不是拆坏了多少东西,东西值多少钱,都不在谢佩韦的考虑范围之内。
偏偏念泽这个小东西被养得身体太好,小小的身躯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能量源,能够支撑他精力旺盛地不断拆家,这就导致月嫂和保姆的工作量变得非常大。
如果不是有摄像头盯着,还有同事互相监督,给这小魔星喂安眠药的心都有了
月嫂接电话的时候,电话就吸引了念泽的注意力。他吊在月嫂的衣服上,想把月嫂当大树攀爬,试图去拿月嫂的手机。月嫂很快就打完了电话,几次想要把手机收起来,念泽并不屈服。
在父母跟前长大的孩子,与在阿姨身边长大的孩子,性格绝对不同。
打小念泽就知道,阿姨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他所有的饮食睡眠需求都可以从阿姨处得到满足,而阿姨们从来不敢打骂呵斥他,甚至不敢对他大声说话。只要他生气地哭泣,阿姨马上就会哄他,满足他的所有欲求。
他尊重的权威只有两个,一个是经常带他玩“云霄飞车”的爸爸,一个是能管着所有阿姨的有点凶的爸爸。在爸爸面前,他绝对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但是,在阿姨面前,他就是个霸王。
在月嫂处得不到令他好奇的“滴滴”,他开始捶打月嫂,发出愤怒地“哇”声。
这种“哇”叫不是哭泣,更类似于动物之间炫耀武力的威胁。
谢佩韦静静地看着视频,光影在他脸上阴晴闪烁。
不到两岁的孩子,用尽全力捶打也没多少力气,月嫂当然不会受伤。
但是,怀里闹腾的是雇主千娇百宠的少爷,小小的孩子,有祖父祖母的宠爱,更有父亲的重视与爱护,落地就是亿万富翁,金贵得不得了。这孩子你敢得罪他吗月嫂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念泽。
月嫂也没有撒谎,念泽并没有玩很久手机。
这东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这么大的孩子,至今没见过电视,也没有见过许多同龄人早就抱着玩的iad和手机,为了保护他的视力和心智发展,谢佩韦不允许他身边过早地出现各类电子产品,如今陪伴他玩耍的,更多还是花花草草泥土清水和两条狗。
念泽不会玩手机,电话挂断之后,那手机也不会再滴滴地鸣叫,更没有传出陌生的声音。
他用手机戳开几个软件,又不认字,也看不懂图片的意思,有时候戳到各种链接会出现新的界面,有时候戳半天都没反应,玩了不到十分钟就腻味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