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家里没有任何异常。
摆在客厅的那一大束花用水养着还没有凋谢,生活助理们把饭餐上桌,小齐已经很懂事地去洗手准备吃饭了。奕和和往常一样迎到门口,取鞋,问候。谢佩韦见他大着肚子还要弯腰,忙扶住他,把手里的小米糕递过去“给你的。”
“是什么呀”奕和收到礼物还是很开心,可谢佩韦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很难说那种感觉。
他照例上楼去洗澡,进门时往下瞥了一眼。
奕和已经坐在餐厅,打开盒子手拿小米糕吃了一口。他敢肯定,奕和的脸上绝不是嫌恶不喜欢的表情,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奕和才吃了一口就想起了什么,看上去是想哭
做孕夫的还真是多愁善感。
小米糕有什么深刻的回忆吗谢佩韦努力想着,却一无所获。
他并未将此事想得多么严重。奕和孕期情绪脆弱,稍微沾着点儿事就爱掉眼泪,哭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反而不能劝,更不能说“这点事有什么好哭的坚强点”。就是随他发泄、耐心陪伴就行。
谢佩韦进浴室冲澡时,还反省了一下自己从前的冷漠。
往前两年里,他记忆里齐璇靖相关内容都比奕和多十倍。明明常常睡在一起,可他完全不了解奕和谁会关心家里一件家具喜欢什么又经历了什么呢无非是不必用心罢了。
当然,这也跟奕和的处事方式很有关系。
奕和本身不爱生事,有事也都自己解决了,从不麻烦谢佩韦。
如果他和普通小啪友一样整天作闹,一会儿这出事,一会儿那意外,谢佩韦早就不耐烦了。
到谢佩韦下楼时,小米糕已经分吃光了。奕和想吃也不能吃太多,于是分给小齐和助理们。
谢佩韦看了奕和一眼。
刚才奕和吃着小米糕想哭的模样,仿佛是个错觉。
奕和表现得十分正常,谢佩韦也不至于婆妈到问,我刚才看见你做了个表情我要审明白你怎么回事,吃完饭之后,小齐很懂事地帮着收拾桌子,奕和告诉他冰箱里有刚运来的水果,话还没说完,小齐已经连连摇头“不喜欢不喜欢,不要买一车子。”
谢佩韦在一旁听着都不禁好笑。这孩子被小和治出心理阴影来了。
这天晚上,奕和给谢佩韦送了一次茶水,一次水果,殷勤得有些过分。谢佩韦心想,回家带点小礼物,效果这么好的么明天带点啥呢
晚上睡觉时,奕和更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倒也不是说从前奕和不够好,只是,明显不一样。
谢佩韦能感觉到那一丝违和的怪异,可是,奕和掩饰得太好了,他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怀里的小和沉沉地睡着,这时候奕和就不喜欢躺着睡了,要侧身歪着。谢佩韦从背后搂住他,刚好能摸着他的肚皮,很意外地感觉到孩子动了一下。这让谢佩韦很意外,又很奇妙。
“它这么动你会不会难受”对谢佩韦而言,还没生出来的都不算人,只是个“它”。
“不会。他还小。等他长大了,我听说还会在肚皮里打拳一拳捶到胃。”奕和窝在谢佩韦怀里,想起芝士哥说过的话,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
这么多年来,谢佩韦始终没想过要结婚。他跟了谢佩韦两年,谢佩韦也没想过结婚。
徐赐臻刚出事回了公司,谢佩韦就问他能不能生孩子。
这时间差打得巧合到奕和想骗自己都不可能。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当初答应生孩子,也没想过和谢佩韦结婚的事,也接受谢佩韦迟早会有一位“夫人”。现在一想,这位夫人是上流社会的淑女名媛还是徐赐臻,又有什么两样
起码徐赐臻不会生孩子,肯定会对他的孩子好。
“太辛苦你了。”谢佩韦忍不住在他颈上亲了亲,“你受的苦,我和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奕和很想谈谈孩子未来的问题。
可是,他也知道没有谈的必要。谢佩韦已经说了要他做孩子的母亲,娶他就是想给孩子堂堂正正立身做人的根本。这话说得如此漂亮,再谈下去,难道谢佩韦会改掉说辞
至于谢佩韦是否履约,是否遵守承诺,这时候去谈没有任何意义。
和往常一样,奕和有许多心事都自己消化了,并没有闹到谢佩韦跟前。
就算他有一点反常,人在孕期,还有抑郁症先兆,谢佩韦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顺着陪伴着,给他摸摸肚皮,摸摸背心,让他好好睡觉。奕和在这种温柔又牛头不对马嘴的安慰下,沉沉睡去。
谢佩韦养成了给奕和带小礼物回家的习惯,有时候贵重,有时候便宜。不拘贵贱,总是会带点什么。有时候来不及买,谢佩韦就把自己还没开封的袖扣、领夹什么的顺手一揣,奕和也很喜欢。
这让小齐非常羡慕,再次提出要跟谢佩韦“搞”。当儿子待遇太差,想当老婆。
谢佩韦才想起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都没正式给假儿子零花钱。
第二天黄念就给小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