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苏倾酒走在路上,雨水浸湿她的头发。她低着头,漆黑的眼眸中空茫一片。
今天去福利院,除了拿到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外,一无所获。
五岁前的记忆,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苏倾酒走累了,就蹲在一棵树下,雨水拍打着树叶,雪白的花瓣从树枝上掉下来,落在她的肩膀和漆黑湿润的头发上。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她看到一双黑色的手工定制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苏倾酒抬起头,见陆执野坐在轮椅上,一手执着漆黑的雨伞。
男人把雨伞举过她的头顶,雨水就飘落在他的后背和肩膀上。
蹲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肩膀的苏倾酒,她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灰蒙蒙的天光下,肤白的男人自带亮光,浅灰色的阴影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的薄唇微抿,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渊。
这个男人,霁月清风,风华矜贵,苏倾酒感觉自己是在仰望云端上的神明。
她又把下巴搁在了手腕上,睫毛轻动的喃喃
阿执呀,我的家到底在哪呢
苏倾酒今天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下属每隔半个小时就向他汇报。
苏倾酒去了鉴定机构,和白家夫妇做了亲子鉴定。
苏倾酒去了苏家。
苏倾酒在苏家后院里放了一把火。
苏倾酒去了儿童福利院。
苏倾酒一个人在大雨天里走了五公里的路,蹲在玉兰树下。
傻瓜。
蹲在树下是躲不了雨的。
陆执野放下雨伞,双手握住苏倾酒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苏倾酒身子一软,跌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的挣扎,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弄脏你了。
她身上的雨水把男人名贵的衣服蹭湿,然而陆执野身上,有薄荷和松香混合的气息,这味道让苏倾酒莫名的放松了下来,她有些贪恋对方怀里的温度。
陆执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只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
好烫。
发烧了。
他的手臂从苏倾酒的双腿后面横过,女人被他轻轻松松的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男人捡起地上的雨伞,调转轮椅的方向。
抓紧了,别掉下去。
他要一手拿伞,一手操控轮椅,没办法去抱苏倾酒。
庆幸的是,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苏倾酒,像只需要温暖的小奶猫,主动往他怀里钻。
她的双手圈着对方的脖子,脑袋枕在对方胸膛上。
陆执野上车后,保镖们极力压制住心头的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陆家的九爷,对一个女人会有这么上心的时候。
关注她的行踪,下着大雨出来找她,九爷这是把这个女人捧在心尖上了
苏倾酒被抱进陆执野的房间,被叫来的医生已经在公寓里待命,他给苏倾酒测量了体温,她发烧到39度。
九爷,护工已经在外面了,她们会全力照顾好苏小姐的。程三在他身边说道。
男人只问你觉得,我没能力照顾好一个发烧的病人
程三aheiahei
他家九爷,居然下凡普渡众生了
苏倾酒躺在他的床上,因为发烧,滚烫的脸颊泛出异样的红晕。
陆执野拿了毛巾,先给她把头发擦干净,又不厌其烦的用毛巾一遍遍拭去,苏倾酒额头和脖颈上细密的汗水。
医生离开前,给苏倾酒开了退烧药。
男人扶起她的肩膀,声音里多了一分柔软。
倾酒,张开嘴,把药吃了。
苏倾酒烧得意识模糊,可听到药这个字,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她下意识的蜷缩起来,想保护自己。
不要aheiahei苦aheiahei不要aheiahei
陆执野把药片放进她嘴里,她紧咬住牙关,不肯松口。
男人尝试了几次后,他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
他扣住苏倾酒的后脑,薄唇压了下去。
苏倾酒毫无意识,只觉得自己在吃q弹的果冻,当她松开牙关的时候,药片的苦味就在唇腔里蔓延开来。
唔
她要哭了怎么这么苦
这果冻的味道,一点都不好
可她只能被迫吞咽药片的苦味。
苏倾酒哼哼唧唧。
男人早已经迷失于她的芬芳中。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山珍海味,他没有尝过
顶级的鲜美,不是食物,而是苏倾酒
她的味道他很喜欢,甚至愿意抛下理智,在她身上放纵迷失。
陆执野原本真的只是在喂药,到最后,却把自己给搭进去。
好不容易,陆执野从芬芳的陷阱里挣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