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铁锅中冒出的腾腾热气,使得宾馆房间溢满香气。
“我来,我来”
丫丫推攘着揭开锅盖准备放葱花的甘韬。
“这个我还能放不好”
被人鄙视到这地步,他挺不满。何况锅里就那么两尾小草鱼,就算煮坏了,最多出去吃呗。
为了一锅草鱼汤,他已经神经似的买了锅碗瓢盆,在做点其它神经事也算不得什么
丫丫舀了一勺浓浓的白汤搁到他眼前,“这是野草鱼呢,你看汤真白”
“额。”
他应了声,转过居高临下的目光,避开那满是喜意的双眸。
他不是初哥,自然能看懂童丫丫眼里饱含的情意,奈何妾有意,郎无情又不能直愣愣的告诉她赶紧替补,那太伤人。
况且,两人现在还处在朋友、恩人的关系。
房间就那么点大,空余的地方被新买的锅碗瓢盆占住后,转过身的他,只好点了根烟坐在床角。
时间不长,童丫丫独自雀跃的冲他喊了句,“开饭啦”
一锅鱼汤,两个她老家的家常菜端到床上,先不论味道怎么样,光是清、白、红相间的菜色,就让他食欲大振。
他夹了块切成碎丁的鸡肉丢到嘴里,“今年大几”
“大二。”半拉屁股坐床上,一手碗一手筷的丫丫回完,满心期待的问他,“合口味”
他望着眼前叫什么辣皮子鸡的菜吞了吞口水。
这菜太辣了,刚入口的时候觉的鸡肉又酥又脆,口感很好,可顺着食道一下肚,从嗓子眼到口腔就开始一路冒火
因为拍戏,不算很白的脸庞变得黑里透红,额头上布了一层细毛汗,不用他回答,童丫丫就明白,这菜肯定不合口味。
背着脸吐了吐舌头,她放下饭碗,着急忙慌的将白色大瓷缸倒满水递给他。
“烫”字还在嗓子眼,一口水就已洋洋洒洒喷了出来。
“咕咚,咕咚”
卫生间内,他一边喝着自来水,一边用水扑着脸。
五分钟后,他满脸水渍的坐回床上,盘起双腿,望着一脸尴尬的童丫丫苦笑道“烧的时候没闻到太大的辣味啊,怎么这么辣”
“是不辣啊”她说着,夹了筷红彤彤的辣椒皮子放在嘴里,当着他面嚼了又嚼,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证明了她那古井无波的表情不是作假来的。
他无奈,“我喝鱼汤吧我老家喜欢吃甜多过吃辣。”
一顿不是很丰盛的晚餐,却吃的他满意至极,算是半个恩人的童丫丫,完全没把香江照顾他的事放心里。
从做菜到刷锅洗碗,在到装饭递筷完全像个小保姆,将他这个大老爷照顾的无微不至,从而体验了江梅之外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
酒足饭饱,枕头垫在背后,倚在床头的他,问丫丫道“你们现在主要学什么”
“台词、形体”
手中的活忙完,望着窗外开始泛黑的天色,她局促回道。
他颔首,“形体上你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舞蹈演员出生,台词也应该也还好吧,经常出去表演,交际比较多”
“学校厉害的同学多着呢,有点”
她话未讲完,房门传出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她怯弱的望着他,两人同处一室,一个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一个鹌鹑似的坐在床角,关系不明不白,要是大白天还好,可眼下已是华灯初上。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又是他前女友、现女友各种乱七八糟绯闻甚嚣尘上的时候。
他起身套上体恤,“开,没事估计是导演商量戏份的事。”
剧组中,他这个威尼斯影帝的腕并不大,但演员中能压他的也就李连节、刘德桦,其他就是导演、制片人。
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剧组普通工作人员不会来找他,能上门的自然不是乱嚼舌根的人。
“哎,桦哥”
丫丫前去开门的时候,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双脚套上了宾馆拖鞋。
“韬仔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朋友过来”
不亏是出道多年口碑一直坚挺的桦哥,简单一句话讲的滴水不漏。
如果换个人,看到他房间有个女孩,肯定是讲女朋友之类的,但人却说是朋友。
“她叫丫丫,算是我师妹,和我是同一个经纪人。”
“有点眼熟”
“经常上电视,以前代表她们家乡舞蹈团去香江表演过,算是半只脚踩在了圈内,就差出道作品。”
站回他身后的丫丫,支楞的不说话,他只好提她讲了遍关于她的百度百科。
“有可能。”桦哥一语带过,将话题转到他身上道“走,下楼吃饭。”
“为啥”他莫名。
说起来都是不差钱的人,但娱乐圈怪就怪在只要不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绝不坐在一起吃饭,哪怕就是好心递来的一瓶矿泉水,都得考虑考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