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的哥哥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人绑起来了,头上戴着一层红纱,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他立马挣扎起来,搞不清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还被人绑起来了,大喊道:“有人吗快来人死婆娘快给老子松绑”
门外传来声响,陌生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新娘醒了,正3好赶上时候。”
另一个男人说道:“虽说醒着有点麻烦,不过都一样,反正也跑不了。”
先前开口的男人接着说道:“少爷活着的时候福薄,死了有人给他陪葬也是命好,搁别人家还不是一张草席了事。”
“这世道,除了有权有势要不然就要有钱,不然到死连个送葬的人没有。”后头说话的男人接着话,然后两人就架着他准备走。
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猛地意识到这家少爷可能就是他卖了妹妹的那一家人,可是陪葬的明明是他妹妹啊怎么会是他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惠子,我是她哥哥啊”
男人手腕猛地一痛,竟然被人折断了,冷汗因为疼痛,霎时流了下来,惨叫道:“我的手,你们”
其中一个人冷冷道:“我们没搞错,就是你。”
另一个人发出阴森的笑声,道:“你不是收了钱吗你妹妹不愿意,但总要有个人陪葬的,不然少爷会不高兴的。”
男人被两人的话弄得一哆嗦,色厉内茬道:“不可能我妹妹肯定愿意,我跟你们主母都说好了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心里一阵后怕,他又急急解释道:“我是个男人,怎么给少爷陪葬我妹妹长得漂亮,又听我的话,两位大哥行行好送我回去吧,让我妹妹来,让惠子来”说到后面因为越发寂静的气氛而颤抖到变音。
“嘻嘻嘻,这人怕死啊。”
“对啊,他都怕死,又凭什么让妹妹去送死呢”
周围的环境变得昏暗,血红的雾忽然弥漫开来,除了他们三人竟然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寒鸦发出嘶哑难听的叫声,冷风吹过枯萎的枝杈,拂过洞窟,发出恶鬼哭嚎般的声音,吓得男人瑟瑟发抖。
“凭什么就凭我是她亲哥哥,我好吃好喝养了她十几年,难道她不该帮帮我吗”男人立刻又理所当然地叫骂起来,他以为是惠子找了人来装神弄鬼,故意吓唬他好让他改主意。
越想越是这样,男人气得面目扭曲,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放了他,回去以后看他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你在想什么”一个冰冷的身体突然靠近。
男人抖了抖,想要开口让这两人放他回去,还没等他说话,另一人就说道:“他在想怎么糊弄我们放他回去。”
“你已经回不去了,死人怎么回到人界”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脸突然凑近,男人瞪大了眼睛吓得惊叫,也顾不得受伤的手,连滚带爬地逃离。
突然撞上一块冷硬的东西,他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满脸皲裂带着青色眼珠的恐怖面庞。
“啊,鬼鬼”
男人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眼前晃了晃,他突然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浑身动弹不得,只有脑袋可以转动。
察觉到身旁有人,他僵硬地转过头去,一具冰冷的男性尸体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男人吓到失声,下一秒棺材里充斥着骚臭味。
他不敢说话,也动不了,脑袋一片空白。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突然转过头对着他,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嘴巴的弧度延伸到耳朵边,鲜红的血肉翻了过来。
男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森之灵镜构成的幻境里,宋陶穿着鬼姬彼岸花套装,看着经历过一番折磨的男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幻境里她可以随心所欲,直接幻化出藤蔓把人捆了个结实,拖出了幻境,扔到了小船上。
宋陶轻轻跺了跺脚,平静的河面逐渐起了波澜。
男人一睁开眼就看到穿着华美艳丽和服的白发女人,她手里撑着船桨,周围很是昏暗,一轮硕大的明月悬空在薄雾中,因为太大了,显得他们离月亮十分近。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艘小船上,他癫狂叫喊:“你是谁快放我回去”
宋陶淡淡道:“恐怕不行,死人是没办法回人界的。”
这句话的熟悉感令他一个哆嗦,见宋陶柔柔弱弱的孤身一个女人,顿时恶从胆边生。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宋陶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道:“别人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到黄泉不死心啊。”
河水下突然窸窸窣窣传来响动,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要死的男人顿时东张西望起来,霎时面色惨白。
只见成百上千只白骨爪子伸进船里,牢牢抓住他的四肢和脑袋,他惊惶地想要张嘴尖叫就被一只白骨爪子捂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盛满了恐惧。
宋陶无动于衷,望着河的远处叹道:“这份怨恨,将流向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