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话,如同一把锤子砸在窦雪梅的心上,砸得她的心痛到流血。讀蕶蕶尐說網
“那很好啊,好好儿对你老婆,她很不容易的。”窦雪梅欲盖弥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扯到刘海老婆身上了。
刘海又抽了一口烟,略带疲惫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窦雪梅心里一痛,又开始拼命地喝茶。
十八年前,一起在三连,她和刘海,背着高连长“禁止恋爱”的命令,每天一封信,说非你不娶,非我不嫁。
再后来,首长来各个连队挑选特种兵,这是所有战士的心愿。窦雪梅进去了,刘海却被筛下来了。
临别的时候儿,窦雪梅对刘海说“老刘,你别等我,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别耽误自己。”
刘海倔强地说“不,我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窦雪梅一走,音讯全无。起初还托人捎来过几封信,但是到后来,窦雪梅已经爱上首长了,爱上了那个总是光芒闪耀无所不能的男人。
最后一封信,她跟刘海说,信都烧掉了,你别等我了。我心里有别人了。
这封信之后,刘海一蹶不振了很长时间,然后就是四处托人,打探窦雪梅的消息。部队里的战士走了一批又一批,新的战友来了一拨又一拨。
刘海谈回老家相亲了,然后结婚了,媳妇生孩子了。孩子念中学了。
他从新兵变成了副班长,然后班长,团长,再然后连长
却没想到,十八年后,竟然又这么重遇了。
造化弄人啊。
窦雪梅不知道喝完了几杯茶,刘海也不知道抽完了几支烟。最后,窦雪梅问道“当初咱们的那些战友呢我想去看看他们。”
“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刘海语气感伤。
窦雪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了怎么可能”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当初大家一起在训练场上大闹、一起往高连长的鞋巢里塞死耗子,一起在食堂前大声拉歌
那些日子,年轻的日子,一幕幕,在窦雪梅的眼前浮现。
刘海把洗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都走了。咱们这个三连,原本就是个备用的连队,可有可无。后来,上面实行改革,全部都机械化操作了,咱们这个连队,那些没学历的、不会操作电脑的,基本上全都复员了。剩下我,老邓、老李几个人,他们几个调到边疆那块儿了,我,就留了下来。”
窦雪梅的心在颤抖。边疆,条件很辛苦,她知道的。
“那我们的高连长呢”窦雪梅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高连长,当年是一个磁性和蔼、四十多岁的老头儿,当年总是时而慈祥,时而严厉,让他们这群新兵蛋子既爱又恨。
严厉的时候儿是当他们不守纪律的时候儿,可在生活上对他们这群孩子又非常照顾。
刘海在这可怕的沉默中盯着掉漆的桌面发呆,终于,他用哽咽地声音说高“高连长他死了。”
窦雪梅如五雷轰顶,眼泪终于如决堤般,再也克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特种兵,不流泪,只流血。
她感觉,现在自己流的,就是血。从身到心,全是血。
两天后。
二十七军的基地,安心和窦雪梅一前一后地站在七个女兵面前,表情严肃。安心将手中一张写有“sb”两个字母的白纸展开。
看书,网竞技 窦雪梅则站在离安心不远的地方,脸色冰冷得可怕。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安心冷冰冰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慑人的可怕。
七个女兵,全都哑口无言,每个人的手心都紧紧地握成拳头,渗出汗来。当初在车上,本来是无心跟窦雪梅开了个玩笑,没想到,竟然酿成了严重的后果。
“不说是吧”安心冷笑一声,“好,全体都有,十公里负重越野”
始作俑者的40号一咬牙,大声喊道“报告这张纸,是我贴在窦指导背后的”
其他女兵原本都做好了一起受罚的打算,没想到40号主动站起来承担了,所有人便都担心起40号起来,恨不得能够代替她。
安心将那张纸展示给40号,冷声道“告诉我,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安心此刻是真的生气了,娇小的身躯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其他的女兵都被震慑住了。
“这两个字母的意思是意思是”40号结巴着,不知怎地灵光乍现,然后大声说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士兵的缩写士兵,sb,我就是跟窦指导开个玩笑”
安心勃然变色“40号,出列”
40号赶忙出列。
安心的语气中有遏制不住的愤怒“士兵你简直是在侮辱士兵这两个字你以为你耍点小聪明就能蒙混过去你已经没有资格作为一名战士,脱下你身上这身衣服,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里这里不要任何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