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疼,喊医生过来看了吗”
费御景回道“看了,医生说疼痛是正常的,伤口愈合需要一个过程。”
时进扫一眼他的表情和被病号服遮挡的胸口,说道“你这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疼的样子。”
“那什么样的表情才叫疼。”费御景难得的卖了软,“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忍耐了。”
忍耐
时进一愣,继而皱眉,仔细在他身上扫了扫,终于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点和忍耐有关的痕迹费御景的额头似乎有点出汗。他心里一动,倾身过去看他背后,果然在病号服上看到了一点被汗打湿的痕迹,忍不住站起了身。
费御景仰头看他,问道“怎么了觉得陪我太无聊,要回去了”
“你说句服软的话会掉块肉还是怎么疼得都冒冷汗了,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忘了怎么调动脸部肌肉吗”时进皱眉训他,弯腰按住他的肩膀确认了一下他后背的情况,然后转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出来,示意他把背侧过来。
费御景看他一眼,乖乖照做。
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想来应该已经忍疼忍了很久了。
时进抿紧唇,埋头拿出毛巾拧干,小心揭开他的病号服,见他腰侧有一块巨大的淤青,背上还有好几处被擦碰过的痕迹,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吓到了”费御景侧头询问,语气还是该死的淡定。
时进有种按住他的伤口,让他疼得叫喊出来的冲动,黑着脸把他的脑袋推回去,小心把毛巾盖上他的背部,帮他轻轻擦拭起来,回道“不是。”
费御景老实了一会,又问道“那是心疼了”
“心疼你我还不如去心疼一头猪。”时进反驳。
费御景被他这赌气的话逗笑了,说道“原来你喜欢猪。”
居然还能笑出来,不是很疼吗
时进心里憋气,忍不住念叨道“身体不舒服就跟医生说,实在不行可以开点药吃一下,别一直硬扛着。还有上午我来的时候,你居然还在处理工作,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多休息才能好得快,工作的事就不能缓缓吗”
费御景解释道“就是因为疼,我才想着用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是什么见鬼的转移注意法。时进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说道“那你这会怎么就干坐着了”
“因为每到晚上肺部的疼痛就会加剧,这时候工作不仅不能转移注意力,反而会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而导致工作出错,所以只能这样呆着。”费御景回答,侧头说道,“谢谢你来陪我,我感觉好多了。”
“我这时候是该说不客气,还是该夸你真理性真厉害”时进把毛巾丢回盆子里埋头搓了搓,看他一眼,认命地放弃和这个人生气的想法,放轻动作仔细擦掉他身上所有的汗,停顿了好一会,低声说道,“其实你能主动喊我过来,我很开心。”
费御景稍微转过来看他。
时进再次把毛巾丢回盆子里,起身去衣柜边又取了一件干净的病号服过来,递给他说道“换上吧。”
费御景再次乖乖照做,说道“谢谢。”
时进没脾气了,对自己妥协,也对他妥协,坐到病床边,摆出认真交谈的架势,说道“二哥,我不想再和你吵些莫名其妙的架了,你完全不懂,我生气都是浪费。我好好想了想,觉得我们会这样,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思考方式上的差异,为了避免我们再发生无意义的争吵,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可以吗”
费御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温和成熟的包容模样,上下仔细打量他一下,应道“可以。”
“那二哥,你是怎么做到永远理智地处理情绪的我试着像你那样,深入了解自己心里所想,但我发现用理智的态度去分析自己的那些小情绪,实在是太过羞耻的一件事,有些情绪要诚实地表达出来,也实在是太过为难。”
费御景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和费御景交谈有一个让人放心的地方,那就是永远不用担心对方在隐瞒什么,或者是说谎。费御景在面对亲近的人时,从来都是坦诚的。他说不明白,那就是不明白。
时进尝试着转换了一下思路,问道“那你至今为止,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情绪或者感情方面的,比较难以理解或者羞于告诉他人心里所想的情况或者你有没有过想要逃避心中所想的时候”
费御景这次很认真地想了想,点头应道“有。”
居然有
“是什么”时进追问,眼睛亮亮的。始终理智清醒的人,是不可能出现自我逃避的情况的,这样看来,费御景似乎还有救。
费御景看他一眼,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因为好奇。
时进厚着脸皮回道“因为我想了解你。”
“我也想了解你。”费御景接话,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问道,“小进,你是怎么看我的”
时进闻言顿住,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抢夺话语的主控权,但却没说什么,顺着他的话答道“我觉得你是个冷血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