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焦藏藏的日子相当无聊,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仙人掌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不过,他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窗外的光景,早上起来时都会不一样。
起初焦藏藏以为是天气问题,毕竟这干旱异常,时不时伴随有狂风呼啸,能见度忽高忽低,直到见到一座结实的小土包
是实验室在移动,焦藏藏笃定。
虽然搞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他并不在意,眼下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如果给点能消遣的娱乐工具,他的注意力保准会被吸引走。
“炊烟袅袅升起,我日踏马万里。”端坐在位置上的焦藏藏触景生情,望着黑烟有感而发,即兴来了句儒雅随和的诗篇。
不过这黑烟滚滚,倒是跟那淡淡缥缈的炊烟相去甚远,而且看着方向,着火的地方应该离这不远。
“这里能有什么点得着的玩意?连一棵树都没有,烧土啊,哈哈。”
没等焦藏藏高兴太久,警报声打断了他的笑声,看来是实验室内部出了问题。
外面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声音太多,焦藏藏愣是没听清为什么跑,总之跟着人群不会错。
物资车停泊在门口,这次破天荒的没拦人,反而把人拼了命的往上赶。
“快点快点,最后3分钟了,别磨磨唧唧的,说你呢,笑个屁。”
“嘿嘿,我想到高兴的事。”
焦藏藏合不拢嘴,只是这物资车平时用来装蔬果肉类,所有人被关在货箱里,乘坐体验自然不会好,焦藏藏坐在个空纸皮箱子上,表面有些滑手,沾了点闻,是黄油的味道。
隔壁的老哥显然没有那么好运,纸皮箱里藏了两个烂榴莲,一屁股蹲下去立马疼得嗷嗷叫,从尖叫的分贝判断,祈祷人没事。
“待会儿会有些黑,大家忍一忍。”
货门哐一声关上,货箱里立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好家伙,这特么不是一般的黑啊,我睡觉戴眼罩都没那么黑。”焦藏藏忍不住吐槽了句。
“离开这里要多久。”旁边的一个声音问。
“来的时候多久,回去就多久。”对坐的人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是,我来的时候是做直升飞机的,而且是从奥斯汀出来。”
“这是准备把我们带去哪里?”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实验室发生什么事了,有哪位知情人士愿意透露点信息给我。”跟大伙关注出路不同,焦藏藏的目光在为什么急匆匆地撤离实验室,要知道之前人员管控可是相当严格的。
“不知道,好像是说有火灾,为避免无关人员受伤,最好先撤离这里。”
“是实验样品泄露了,要知道这可是四类实验室,储存了很多危险品。”
“我就说当初应该销毁殆尽的,是你们要求统统保留下来,万一真出了事,谁来担这个责任。”
“是谁当初论文没完成,硬着头皮说要拖延时间的。”
好在货箱里足够黑,想打人都找不到人在哪,火药味再浓烈也只停留在言语层面,焦藏藏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捏着鼻子装成别人的声音拱火。
沙漠里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过来,把人弄得是天旋地转,不知是谁遭不住吐了一地,恶臭味弥漫开,很快形成连锁反应。
货箱里的人跳脚着嚷嚷要自由,他们其中绝大多数是高学历高素质人群,没想到如今却是丑态百出,冲着铁皮箱一通踢打推拉,看似动静很大,然而除了耳膜受损之外没别的用处。
焦藏藏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又被这阵仗搞得人神经衰弱,即便看不清脸,光是从声音都能脑补出副狼狈样。
重见天日时早已夜幕降临,半睡半醒的焦藏藏被人从货箱里拖拽下来,靠着路边的路牌杆,临走前呼哧地扇了几下风,这下人算是清醒了。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名字又长又臭,镇上有个大型的农贸批发市场,焦藏藏买了点土豆泥果腹。
老农场主开始秀起他的刀工,横竖一个井字切,边角料直接舍弃,只保留中间的精华,突出一个省事。
糊了点乱七八糟的作料,味道不能说美味,但勉强能嚼咽下肚。
问人借来电话搬救兵,这下是彻底安全了,放宽心的焦藏藏饶有兴致地跟对方攀谈起来。
“我们距离新墨西哥州大概有多远。”
“半天的车程。”老农场主慈眉善目答道。
焦藏藏又问:“你知道那里有个生物实验室么?”
老农场主点点头:“当然知道,我几年前才从那里搬出来,我们都称它为沙漠毒蝎。”
“又在这包了片土地?你的生意挺不错的。”焦藏藏指了指碗里的土豆泥,大概是太饿了,吃什么都觉得开胃。
“准确来说是继承,我大伯去世无子嗣,这片地就落到我头上了,不过是管个温饱。”
“看你挺得闲的,还在这卖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