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下意识的想摸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早就不见了。
“瞧我这记性,明明在雪地里也犯过同样的错误。”
大巴车里的通风设备没有开,尽管人不多,但待久了难免有些乏闷,王旭走到一层,把挡路的行李拨开,倚开手指粗细的缝隙。
冷风顺着缺口处长驱直入,瞬间让整个大脑清醒过来,风劲势盛,王旭有些撑不开眼,吹了半分钟便重新把门堵上。
回过头,钱毅手里揣着法棍,看样子这家伙有不少存货,这根比先前那根长上半截。
“你想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吃宵夜呢。”钱毅慌慌张放下法棍,又装模作样地啃了一口,差点崩掉牙。
“大惊小怪干嘛,这门口我今晚守着。”王旭原本的位置离出入口不远,即使有突发情况,也能率先做出反应。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一天不回家我一天惶恐害怕。”钱毅哆嗦着身子,靠在旁边的椅背上保持平衡。
“人之常情,你去后面休息吧。”王旭上来扫了一眼,后座鸦雀无声,看来大家都休息了。
“你一个人,没事吧。”钱毅的嘴唇发白,眼球里布满血丝,精神状态堪忧。
“能有什么事,有事我吼一嗓子。”王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补充道“对了,你有通讯工具么,手机或者电子手表,只要是能接收卫星信号的就行。”
“我有一台手机,登山的时候落在车上,没想到误打误撞,只是收不到信号。”
“没事,给我吧。”
王旭等钱毅拿来手机,问到了开机密码,便一个人捣鼓起来,后者三步一回头,小心谨慎地躺在椅子上,两只眼睛轮流睁着,表情无神而狰狞,也不知睡了还是没睡。
“快合眼吧,不然明早没精力求援。”
钱毅听从了王旭的建议,缓缓合上眼睛,可眼皮子还在抽搐,似乎是想说服自己重新打开,一番纠结后终于时消停了,大概是真的累倦。
王旭重新设置了定位模式,由原来的默认改成了手动输入,他熟练输入的一串代码,闪过的弹窗提示正在尝试建立连接。
欢迎访问北斗系统,请输入用户密码
全键摁下名字缩写,紧接着是虹膜识别,周围光线昏暗,王旭特地换到个亮敞点的窗边。
正在寻求访问请求
当前位置不在信号区
王旭稍加思索,回想起先前看到玉镜湖的相关资料,选择向对方发送目前的大致定位。
“不管能不能收到,先把消息送出去,漂流瓶等个有缘人。”
如果说普通的信号覆盖不到可能是航空轨道巡航错位导致的巧合,但王旭的私人卫星也无法取得联系,只能说明周围的环境实属恶劣,极端天气摧毁了附近的基础设施,理论上人员要在这里滞留一周时间。
“明天用无人机勘探下情况,说不定还有命大的家伙。”王旭贴在窗边,外部结了几层厚厚的晶体,只能看清其中没来得及冷凝的水汽。
“这是天亮的么”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问。
“没,凌晨3点半,是我手机屏幕亮度太亮了么我这就调暗点。”王旭又往前坐了几个位置,离陈博远远的。
“我们生还的概率有多大。”
“超过90吧。”王旭没敢笃定100,毕竟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
“天呐,就跟没有一样。”陈博想起90的增幅卷,冷冷地笑了几声。
“你怎么不休息,不困么”
“刚才不是睡了挺久的,我脸疼,有无数的小刺在扎我,越挠越疼。”陈博咬着牙,试图把脸型崩住,好让这些残渣安分地待在一处。
“坚持几天,回去做个修复手术。”
“有这种手术么”陈博深感怀疑。
“没有,但有相同原理的,你现在脸上全是散落的高分子残渣,手术要做的就是把他们重新聚合起来。”
“是准备砍了我的头么”陈博打趣道。
“没,跟你解释比较复杂,你就简单理解成磁铁那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有没有后遗症。”
王旭坦言道“这就难说了,很少有人做这种手术。”
“那我说不定还能变成宝贵的研究材料。”陈博轻哼了句,立马疼地不敢吱声。
一整晚相安无事,王旭只小憩了两三个小时,趁着天放晴,拿上无人机下车打探情况。
“你要一起么”
“不了,眼睛睁不开。”
陈博面部已经彻底麻木了,那感觉,如同每个神经元悬着把老中医的针灸,冷不防就来上一下。
“好吧,那我自己去。”
王旭先是确认山峰的位置,昨天上山的峡口被流石填平,两侧的棱角被抹得平滑许多,溃堤处有一道十余米长的冰柱,从山顶平铺置下,一直延续到原先科考站的位置。
高空的无人机通过照片反馈,四个科考站都遭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