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钞票的工厂就在黄浦江边上,那是曾经是座剿丝厂,港城截获的机器设备全在那,我亲眼见到大批的成品法币往外运。”
“光明路71号有座小型的军械库,门口有两个哨兵,附近巡逻的大概半小时轮一次,整点交接,空隙大概是3分钟,那里是我们秘密训练用的基地,应该有不少步枪和手榴弹。”
“桐油他们存放在晨曦码头,17号到21号都是,去的时候不要被表象迷惑了,他们在外面放了普通的货物掩人耳目,真正的好家伙全藏在里面。”
“最后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许雪莹,告诉她我不回去了,让她早点嫁人。”
陈博把收集来的金饰品融化重铸成了足量的金牌,为了掩人耳目,他特地在外层镀了铜,匠心独运的镌刻上精美的图案,这样第一眼看上的人十有会觉得是普通的腰牌或是护身符。
“看来你平日里收刮的民脂民膏不少啊,说吧,皇军给了你多少好处。”桌对面的人笑盈盈地把陈博递来的东西裹上抹布,小心收进口袋里。
陈博翻了个白眼,耐心解释道“没有,都是打工挣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城内守备森严,你能安然出去么,需要我给你开个临时通行证么”
王旭伸手晃了晃,表示不需要这种贴心服务,“我又不出去,我会转交给接线的同志,这么大件事,我要和你一起完成。”
“你倒好,任务全部顺利完成,当初真该一枪毙了你。”
陈博的眼神时不时注视着窗外,以防有人偷窥窃听,自从那座府邸烧毁后,陈诚便给自己换了个住所,新家同样在兄长的眼皮子底下,但离公差的地方很远。
为了这次接头,陈博特地花费数周把家里的墙刨出个洞,晚上假意睡觉,实则偷摸着出门。
之前的假死计划很成功,周佛海的人并没有发现异样,打王旭的两枪实则是空放,喷溅的血则是用实现准备好的狗血替代。
而当着小弟补的枪只是听见响,并没打出子弹,王旭事先设计好机关,让不远处的鞭炮适时地响起,好在声音差别不大,在陈博的搪塞下蒙混过关。
许雪莹当晚只是弄晕昏睡过去,陈博掐准时间,在烧毁房子前让及时赶到的王旭驮走,两人替换掉的尸首都是附近饿死的流民,反正周佛海日理万机,多半不会深究此事。
获取了周佛海的信任后,陈博在兄长面前也装成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背地里则在不断收集情报,把陈诚的运输路线和物资存放点摸得一清二楚。
“你这么做,考试能通过么虽说也是按照指示跟着兄长做事不假,可你这阳奉阴违”
“我给你们冒死送情报还不行啊,管他能不能过呢。”陈博突然拔高了音量,话说到一半,自觉太喧嚣,又压低到只有两人听得见的程度。
“果然,爱情使人改变,这顿盖浇饭算我的。”王旭起身整理完妆容,准备按计划行事。
成吨的物资直接烧毁就太可惜了,王旭说他负责想办法运走,至于能运多少,那得看运气。
至于假钞制造厂,还是一把火烧个精光为好,留着永远是个祸患。
涨潮的江水拍击着岸边,掩盖了陈博局促的脚步声,他对剿丝厂周边的地形勘察过,知道有个山路能通到废弃后门。
他不敢点燃火把照明,只能在黑暗中匍匐摸索,荆棘划过脚踝,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陈博忍着剧痛滑落到山体下方,趁着守卫打盹眯眼的功夫混进了工厂内部。
后门上锈迹斑斑的锁链成为横亘在陈博面前的难关,幸好他先前有专门看过锁孔的样式,找遍了全城的师傅才配好钥匙,只是钥匙到手后一直没有机会测试。
钥匙配对成功,可陈博卯足劲也扭不动锁头,可能是腐蚀氧化的关系,里面的构造已经发生了本质转变。
不得已的陈博只好翻窗跃入工厂,为了采光设计的天窗只有半米宽度左右,而且离地面有两层楼的高度,他把废料桶和集装箱弄在一块垫脚,颤巍巍的摸到了窗檐,一个引体向上,整个人擦着窗框滚落进工厂内。
“什么声音是有人进入工厂里了吗”
“应该是老鼠打翻了什么东西吧。”
“保险起见,还是去里面看看吧。”
陈博翻身站直腰板跑到印制室,拿出兜里的打火机,燃着后丢入未印刷号码的钞票堆,接着用工厂现成的棍棒破坏了机器设备,无数的螺丝铁片散落一地,陈博顺势抱起角落头存放的半成品法币,把机器内部塞得满满当当。
十分钟的功夫,整座工厂燃起了熊熊大伙,负责戒备的哨兵想要救火,却被陈博堵住了去路。
他躲在燃烧的机器后面,子弹擦过铁甲片,未能损伤分毫,陈博甚至建议对方用燃烧弹或者手榴弹,这样才能把自己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干掉。
浓烟呛得陈博睁不开眼,这次进到工厂里破坏完假钞设备就没抱着回去的打算,筹划今天的行动牺牲了不少同志,虽然制定了诸多方案,但陈博毅然决然的选择最具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