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王夫人虽是心疼贾宝玉,但也只是用别的东西来安慰于他。
贾母从袭人处得知宝玉最近食欲不怎么好,虽说王夫人赐了香露,但毕竟不能当饭吃,所以于午膳之时,赐了些莲叶羹让玉钏端去了怡红院。
贾宝玉见到玉钏前来,便是想起了她姐姐金钏儿,又是伤心,又是惭愧,随后说了好些话来安慰玉钏。
玉钏听得出贾宝玉的安慰之语,又见他疼痛的不能下床吃饭,心中的忧伤转为不忍,好生伺候着贾宝玉吃起了莲叶羹。
中途,通判傅试家派了两个嬷嬷来给贾宝玉请安。贾宝玉知晓这傅试乃是多年前仰仗着自己家的名势得了意,且又是自己父亲贾政的得意门生,肯定是知晓自己受了伤,赶着过来瞧瞧,以尽礼数。
贾宝玉素来最厌愚男蠢女的,尤其是嬷嬷这类的妇人,原打算根本不想见的,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傅试有一个妹妹,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女,兼得才貌双全。
是故生了遐思遥爱之心,若是今日不见那两个嬷嬷,毕竟有失礼数,倘若传了出去,那自己不就留了不好的映象给了人家不是。因此,赶忙命人将两个嬷嬷请进了怡红院屋内。
玉钏见到生人进来,也急忙起身,站在一旁听话行事,但手里还端着莲叶羹。宝玉一面和婆子说话,一面又向玉钏要莲叶羹喝。两个人都只顾着看人,哪知不想猛伸了手,将碗撞落,而汤则是淋了贾宝玉一手。
这下把众人都唬了一跳,贾宝玉也不管自个儿,问玉钏道“烫了哪里了疼不疼”
玉钏儿回道“你自己烫了,反倒问我”
贾宝玉听说,这才发觉自己被烫了。众人又是急忙上来收拾了一番,宝玉索性也不吃了,洗了手,和那两个婆子说了会话,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两个婆子见周围没有旁人,一面走,一面谈论。其中一人笑道“怪道有人说他家宝玉是外像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的,果然有些呆气。这不,刚刚他自己烫了手,反倒问起他人疼不疼,这岂不是个呆子”
另一个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天上下着大雨,他自己淋了一身,和落汤鸡似的,反倒和别人说起去躲雨的事,你说可不可笑”
“嗯,对了,听闻这园子里还住着一位爷,今日倒是未曾得见”
“嘘小声点,我们这等身份的人哪能见到那位爷,就连我们老爷要见这位爷,也是要下帖子请的,甚至还得把府上的正门大开”
“这倒是,只是外面的人很少见过真人,不知长得如何真是可惜了,如果我们姑娘要是晚出生个十年,指不定”
“呵呵,你这话说的好笑,就算我们姑娘晚出生十年又如何,现在这京都哪一处府上的年轻姑娘没有那个心思,不得不说,这贵妃娘娘家里的园子真是个好地方”
“嗯,你说那位爷明明出自王氏,而且又是圣上亲封的探花,何必住在这园子中,自个家里就住不得了”
“这荣国府贾家的当家太太出自王氏,现如今当家的奶奶也出自王氏,你说这府上日后是谁家的,还不是王家的哪里还分什么自家和外家,再说那位爷也是听从了贵妃娘娘的谕旨,难道作为臣子还能抗命不成”
“原道是这样,看来那些说这位爷沉迷女色完全是胡说八道,若真的沉迷女色,圣上哪会看不出来,这不,当初百般攻讦的那些人现在还不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好了,不说了,万一给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是赶快出了这府回家吧”
两个婆子笑哈哈的出了园子,又和荣国府上的众人作了辞别回了傅宅。
却说薛蟠这日因天气炎热,也有些不大愿意动弹去外面喝花酒,索性就在家中睡起了懒觉,起身后,由香菱伺候着穿了衣服鞋子,洗漱了一番。
“香菱这会子几时了”
“大爷,已近午时了”香菱弱弱的说道。
“什么午时了该死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叫大爷我起来”薛蟠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就作势要打。
香菱见此情状,赶忙退了一步。
“呵呵,你还敢退谁给你的胆子退的,给我站好了”薛蟠不满的训斥道,“我和你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让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听见没”
“是大爷”香菱赶忙应道,心中更觉悲苦。
“现在,给大爷去看看太太回来了没”
“回大爷的话,太太今日进了园子去看宝二爷去了,这回子说不定还在姨太太那儿”香菱回道。
“哼”薛蟠听见贾宝玉,冷哼了一声,这反而让香菱以为是薛蟠对她没出门看看而不满意,于是急忙逃向屋外。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再说你去哪真是个蠢丫头我就搞不懂当初我怎么就会看上你”薛蟠骂道。
香菱止住身形,老老实实的走回了原处,什么话也不说。
“去去准备午膳大爷我饿了,要吃饭妈的,怎么就这么笨”薛蟠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香菱行了一礼,便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