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1 / 4)

在足足三分钟的时间内,dra曾经考虑过,严肃又认真地考虑过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他不站在,也不坐着,就蹲在feton不远的地方,一只手搁在曲起的双腿上,一只手搁在另一只的胳膊上,又撑着自己重重的脑袋,双目可以说是迷惘地盯着地上,焦距不知道放空到哪里去了就像一只没有刻出瞳仁的塑像,看上去分外无神,却好像有着无尽的神思。

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口袋里还在发出碎碎念般的声音。

“这不应该啊,我们当年试验过这是办不到的事情”

dra暂且无暇把这副聒噪的不符合传说的画像摁闭嘴。他正在思考。如果说他的脑袋里勉强是一团有用的糨糊,那现在已经被他翻了个稀巴烂了。

在最开始的时间里,他居然思考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我,一个afoy,十二岁,纯血出身,学业有成,前途远大,还一直是个合格的syther,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所以我为什么会他妈的遇到这种事情。

dra不知道的是,大约半年以前harry也想过相同的问题大意是为什么他一个这样本分的人会遇到那些危险的事情,和拥有了一个看起来注定苦情的救世主身份。

但是这个问题也仅仅在他心中过了大概不到五秒的时间而已。

feton的眼睛像是像一个播放器,没错,麻瓜的电脑里的那个,它很令人胆颤地放给了dra一些片段,但是就像是所有的剪辑片一样,它们通通都只有令人抓狂的一小部分,dra无从得知其他。

但是就这么一点点已经足够令他可以说是魂飞魄散。

那一刻他感觉头晕目眩,所有的空气都被急促地挤压出肺部,而他自己无法呼吸,麻痹感从指尖开始蔓延,所有被麻痹的地方都一片冰冷就好像他小时候他打坏了教父的魔药瓶子,当时他简直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害怕的不行,甚至已经迈过了害怕的阶段,开始绝望。

他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亲总能为教父的这份脾气和自己唯一的儿子惹的祸买单,而dra此刻终于再次品尝到了这份绝望。但问题是,这次会有人过后告诉他这事儿没有那么的糟糕吗

“所以说。”在经过极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后,dra用那种每个字都仿佛要冻得掉落在地的语气,可以说是迷惘地问,“他死了。”

“可以这么说。”

feton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把压缩饼干和另一个水壶扔到dra的怀里。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dra立马尖锐地追问。

“那就是死了。”feton干脆地说。

“”dra将这种扑上去怒扇对方巴掌的冲动压下去,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是怎么”他为这个字眼而感到战栗,“死的他死在死在这儿了”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十二岁的harry如果死在了这里,那副被feton藏着的,成年男人的画像又是哪儿来的呢,总不可能是对着jasotter的脸临摹改造的吧。

“不是。”feton说,“harryotter的十二岁那年,几乎要他命的是密室里的蛇怪和黑魔王。”

而现在蛇怪成了harry的随身跟宠,黑魔王已经久久地没有什么消息了,就算有,噢,其实关系也不太大。dra麻木地想。

“他死的时候是几岁”

“24。”

“他的变种人家人呢,他的未来继父和爸爸呢,他那跑的没影的哥哥和古怪的姐姐呢,还有那堆乱七八糟的人,他们难道就看着他去”要dra相信harryxier找死,是的,他是有这个潜质,可是死这么早不可能

“他简直像是那边儿的小宝贝,捧在掌心的那种。”他说,“他们等下,他们是怎么扛过这件事情的”

“他们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在他身边,或者不在这个世上。”feton说,“其他的我无从得知。”他轻声说着,“有些事情总是秘密。”

dra烦躁地咬起了指甲,而他口袋里的画像高声地嚷着放我出去把他烦得狠狠地把这家伙拿出来拍在了地上,面朝地的那种。

“这是什么。”feton看着那副画像,倒是挑眉,就好像他没有听到那些聒噪一样。

“什么你在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尽管陷入一个十分困扰的状态,dra还是本能地讽刺地说,在对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的时候,口气变得越发的坏。

他现在和feton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一大一小可以说是相映成趣,可是这一大一小很显然看对方都不觉得能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反而都觉得对方挺讨厌。

“我不指望你知道什么叫做变量,”feton说,“但是既然你看到我,意识到我这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先知,有种东西叫做蝴蝶效应,而我,只是恰巧比一些人知道的多一点你至少要清楚,你是一个只有多少本事的人。”

这是句可以说是直击d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