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并没有在嘲笑仁王。
他蹲坐在立海大网球部旁社办的屋顶上, 明黄色的眼睛在染上了阳光后带着宝石的质感。
阳光下在球场上的少年们是无忧无虑的。不管是矛盾,还是小别扭,很简单就能解决, 并且就算不解决也没关系。这里没有危险,也非常平淡。
“这样好吗”
白狐狸回过头,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红发男人“你今天不用上班”
“妈妈的两周年结婚纪念日。”藏马微笑, “全公司放假。”
“真好呢, 我可是全年无休。”
“全年无休”藏马挑了挑眉,“你跟着这个孩子很久了吧, 不打算做什么吗”
白狐狸依然蹲坐在房顶上,一只爪子抬起来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不, 我觉得你一直有误会。”
“是吗也许吧。”藏马无意追究这个, “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不过那位大人铸造的温室已经足够大了, 你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还守在他身边吧偶尔故意放进来一两只小虫子, 还帮着解决。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你问这个, 是在担心什么”白狐狸弯起眉眼,“说到底我的目的是什么, 对你来说都没区别吧”
“不,这可说不准。那孩子可是会继承幽助的灵界侦探的职位的,而我,也正好和灵界达成了协议, 需要协助人间的灵界侦探他要是增加我的工作量, 我也会很苦恼的。”藏马说。
白狐狸眨了眨眼“你苦恼”
“有问题吗”
“啊, 你一本正经讲笑话的样子, 还真吓人。”
藏马摇了摇头。
他踩着叶子,又看了一眼网球场上的白发少年“算了,既然你一直跟着他,那就说明他如果出了问题,你会管的对吧”
“uri”
“看在报酬的份上”藏马想起自己收到的“珠宝”。虽然他已经金盆洗手,但曾经的盗贼总还是保留了一点爱好。作为南野秀一他是个正直又优秀的人,但作为藏马,在工作之余做点既能带来乐子又能得到报酬的事,实在是不亏。
“对了,你的尾款,那位大人已经付过了。”藏马说。
“帮我谢谢她。”
“你自己去说。”藏马转过身,“我可不馋和别人的家事。”
藏马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白狐狸重新摆回原来的姿势。
虽说维持宠物一样的兽形多少有出于无奈的因素,但以这种形态生活出乎意料地还挺轻松。
他的目的吗
确实,母亲给予那个孩子的保护,已经足够多了。
而他做了那么多才达到的效果,看起来很像是看不惯过去软弱的自己,想要提前撕开世界的真相。
但不是这样的。
白狐狸弯了弯嘴角。
他想,他并不是想让过去的自己变得多强大,也不是想让过去的自己看清什么世界的真相。
他才不是会好心“养成”过去的自己的人。
他的目的
“会变吗”他低语道,“我要往前走到怎样的程度,才能造成改变呢”
只是一个梦,似乎不能达到目的。
所以他又安排了陪着自己战斗许多年的本丸,联络了其实没什么交情的另一只狐妖。
但力量得加以限制。如果那孩子获得了真正超过了人类所拥有的能力,就没意思了。那样带来的改变,也没有意义。而且做得过了,他的“母亲大人”也不会一味包容下去。
“真麻烦啊,带小孩。”他抱怨着。
然后他站起来,跟上训练结束准备回家的小孩。
“怎么样闹别扭却被关心的感觉”白狐狸咬着字,听起来像是调侃。
仁王早就料想到自己会被嘲笑,此时也只是哼了一声“谁闹别扭。”
“不就是你吗”白狐狸啧啧有声,“有些人啊,就是被宠坏了。”
仁王找不到合适的反驳语句,只好把吐槽全闷在心里。
“小鬼,学会珍惜同伴吧。能有足够信任的人,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白狐狸说,“也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一个人也拯救不了世界,甚至拯救不了另一个人。而控制全局这种事,是像永动机一样不可能实现的。人甚至还不如机器那么听话。”
“我当然知道。”仁王想这种道理还用你说
但他并不是想要控制全局,只是
同调到底还是没有在假期里练成。
仁王认为自己的设想没有问题,但他依然找不到头绪。
丸井没去在意仁王说的想要练成的双打招数是什么,柳生却猜到一半。
“仁王君。”他又一次单独找到仁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同调”
仁王愣了一下“执着”
他握着球拍,想对啊,为什么呢
“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