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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清竹仔细的给江恒上好药,又帮他换了身舒适的衣裳,南脂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
沈清竹把香玉母子安排在看上去还不错的房间,免得说她苛待妾室和庶子。
至于远近的,院子就这么大,能远到哪里去。
安排了香玉,沈清竹又去看了眼南胭,人还没醒,但好歹看见了点起色。
南胭身边睡着个小男孩,似乎是因为沈清竹在老太太那里拿到不少好处,南胭又是这边的人,带走孩子的人又把他送了回来。
南脂和云升跪在地上磕头谢沈清竹。
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些,沈清竹才让他们去见江恒。
屋里江恒正在找什么。
“找什么呢”
“我记得母亲的嫁妆被我放在这里了,现在找不到了。”
“在奴婢那里,少爷您等等。”
南脂转身就跑,沈清竹跟出去看,发现她在一个极其犄角旮旯的地方用超于常人的速度挖了一个很深的坑。
“你这个丫鬟以前是干什么的。”
沈清竹忍不住问江恒。
“我没记错的话她们爹是个教书先生,娘是绣娘。”
所以他们是怎样养出一个这么会刨坑的闺女的
沈清竹和江恒不过说了几句话,那边南脂就从坑里找到了一个小布包。
她小心翼翼的碰到江恒面前。
“少爷,夫人的嫁妆就剩这些了,剩下都被人偷走了。”南脂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少爷出事以后这里就没人了,就开始有人偷东西,等奴婢发现的时候就剩这些了。其他的奴婢找不到,只能把这些埋了,想着能留下一个是一个。”
南脂没说的是她埋了这些以后,那些人就污蔑她,说她偷三夫人的遗物去卖。
那次她被打得很惨,她没钱,也不能把夫人的首饰拿出来。
那是少爷刚刚传回死讯的时候,除了爹娘去世的那段日子,她还没受过这样的罪。
南脂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她哭着问姐姐,少爷没了,她们要怎么办啊。
她用一顿毒打换来了一个小布包的首饰,打开却也没多少。
“少爷,是奴婢没有护好夫人的东西,是奴婢的错。”
江恒拿着那个布包,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沈清竹能感觉到他身体身体紧绷。
“进屋吧。”沈清竹去扶江恒,然后对着南脂,“去把手洗了。”
南脂很快就把手洗干净,等她回来的时候,江恒正在问云升。
“腿怎么回事”
“被打的,有一年胭儿病了,老夫人不让胭儿看大夫,奴才实在没办法就翻墙出去找大夫,结果被逮到了。”
那次南胭病得不如现在严重,硬生生挺过去了,而云升的腿也是自己找木柴固定的。
因为不能好好养伤,所以骨头没长好,现在走路都是瘸的。
“还发生过什么”
江恒问,他的声音有些许只有沈清竹才能听出来得颤音。
沈清竹轻轻握住他的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多干了点活。”
南脂下意识的不想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她怕少爷难受。
南脂的手还有些湿,她在身上蹭了蹭,江恒眼尖的看到她的手。
“手伸出来。”
“是。”
南脂听话的把两只手都伸出来。
沈清竹甚至能感觉到江恒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那手上满上疮疤,九年来的折磨全部显示在那之上。
“有多少都说了吧,你们就算不说,我们早晚也会知道。”
沈清竹的话不假,南脂只好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江恒刚出事的时候他们就想跟着他一起走,哪怕是流放也是可以带着仆人的,可是沈家把他们压了下来。
那段时间他们除了干活多以外,也没有那么难。
他们真正的苦难是江恒传回死讯的时候,数不清的粗活重活,他们在这九年里什么都干过。
他们原本都是江恒贴身伺候的人,很多活根本不会做,还有一些最不好。
这样的时候都要挨打,打得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的时候,也就会做了。
不只是这样,老太太面前得脸的丫鬟专门过来为难他们,还踩伤了南胭的手指。
南家姐妹的娘绣活好,南胭把她的技术学了十足十,却不想这样也造就了她的痛苦。
南胭手指受伤以后,就有无数的绣活要她做,哪怕手指疼到痉挛也得忍着。
南脂心疼姐姐,可她的技术不行,帮不上忙,所以除了绣活以外的活计她什么都干。
后来南胭病了,云升的腿折了。
南胭和云升成婚多年,也就头一年艰难的生了个儿子,以后的日子太难,别说怀不上,就是怀上了也保不住。
再后来就是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