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倒不出来,丛睿就去拿水囊,想要用水囊里的水冲洗伤口。
水囊里是沈清竹晾好的凉白开,是让江恒在山上喝的水。她从现代来,始终不适应喝生水,所以家里的饮用水都是烧开过的凉白开。
一般人都会觉得她这样麻烦,但幸好家里都不是一般人,也没人不适应。
那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供给他们三个人喝是够的,但拿来这么冲那根本不行。
江恒想阻止,可看了看丛睿,最后也没开口。孩子这么小就遭了罪,那一点水没了就没了吧。
那点水冲不掉凝固在手上的血,江恒看着差不多还能剩下一点够夏梓容喝的,这才制止了丛睿。
“剩下一点,你母亲了还要喝。”
丛睿这才赶紧停下浪费水的行为,乖乖的给江恒擦手。他生于皇家,出门的时候都是跟着母亲且有一群人伺候的,所以很难对这个地方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他不说话,江恒也不问他什么,只在心里盘算要如何处置夏梓容母子。
在这种地方,如果不管他们,就算没人追杀他们也活不下去,毕竟夏梓容再优秀也是夏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幺女,她根本不能带着孩子在这里生存。
那带回去
这件事情还没有知会沈清竹,就这么带人回去,她会生气吗。
但江恒不可能不管夏梓容,他牵挂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一个,更别说还有小世子在这里。
丛睿是楚王的儿子,哪怕是为了楚王他也得救这个孩子一命。
毕竟楚王是那个人的孩子。
江恒想了很多,直到夏梓容再次苏醒,他才回神。
夏梓容伤得不轻,伤口也没处理就上了药,她浑身还疼得很。
江恒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先这样。
夏梓容刚醒的时候还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下意识就往身边摸。
“睿儿”
丛睿赶紧跑过去牵夏梓容的手,她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昏迷前的一切。
“阿远”夏梓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只能偏头去看江恒,“真的是你吗”
刚刚太过慌乱,现在想想,她莫不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所以才看到了沈修远。
“你真的还活着吗”
江恒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给了夏梓容答案,她激动的忍不住落泪。
“你这孩子,还活着就递个消息啊,至少让我和你姐姐知道你还活着就行啊,我们又不会出卖你,你就安安我们的心又怎么了。”
她是家里的幺女,下边别说嫡出了,连庶出的弟妹都没有,所以便格外关照好友的这个弟弟,相处时间久了,几乎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当年她知道沈修远的死讯时,整个人都傻了。
明明她还在想办法救他,他怎么就死了呢。
对于她的问话江恒不能回答,先不说他往京里递消息有多难,就算是能够做到,他也不想牵连他在乎的人。
夏梓容是明白的,她只是太过于激动了。
江恒不说话,等她冷静一些后才开口。
“你们怎么在这里,王爷呢”
“我不知道,我连他是否活着都不知道。”夏梓容擦了擦眼泪,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那天晚上出了事,我才知道侍卫里混进了叛徒。客栈太不安全,王爷让暗卫带着我们母子离开,只是我们不熟悉这里的路,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慌不择路的来了这里,暗卫也都折损了。”
护着他们母子的人是王爷的心腹,可最终还是折损的一人不剩。
那王爷呢,他还好吗。
夏梓容忍不住的心疼,他身体不好,如果出了事,能挺过来吗
江恒也知道她的担心,却也没办法劝她。
如果楚王真的没事,怎么可能只在镇子里进行搜捕,他肯定要派人到附近村庄里找,而泗水村作为离镇子最近的村庄都没人来,更别说别的地方了。
毕竟他们在这里没有地方去,镇子里又有刺客,暗卫只能护着主子往外跑。而镇子里搜捕的人,显然他们能确定目标还没有出了镇子。
所以很大可能性楚王也出事了,不过他并没有被抓到。
江恒忽然想起沈清竹说的话,现在有了猜想,就越发觉得她的形容能对上号。
如果那人真的是,那镯子不起作用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如今再怎样想也没办法了,之前没能抓住机会,现在再想找人几乎是难如登天。
而且最大的问题还在眼前。
“镇子里留人了吗”
“王爷带过来的人都是心腹,他交代过,一旦我们出事,就是死也得守住这个消息,营造出我们安然无恙的假象,免得引起更大的事端。”
哪怕那些人知道他们已经不在客栈,但只要抓不到证据,就根本不能做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们首要目的就是杀了他们一家三口,再想办法将楚王已经不在的消息散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