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柔柔地洒进房间里。
朱珠睁开眼,看到一双眼睛,正温柔地看着他。
每次这样看他,似乎总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星辰大海,里面有溺死人的温柔。
“早。”他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早。”
两个人额头相抵,发丝纠缠。
门口突然传来不合时宜地声音,
“妈妈,爸爸”
两颗小脑袋挨在一起,看着他俩吃吃地笑。
朱珠一捂脸,羞的耳朵根都红了。
陈翔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的头发,站起来穿衣服。
“你们这两个小坏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呀”
“哼,我才不是小坏蛋”陈灵犀皱了一下鼻子,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你亲妈妈了,羞羞”
陈翔哈哈大笑,他蹲下来把女儿抱在怀里,戏谑着问道,“那我亲你好不好”
“不要”陈灵犀把他的头一推,十分嫌弃地说道,“你嘴巴好丑”
“啊你竟然敢嫌我嘴巴臭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父女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一旁的陈铭瀚走到床边,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妈妈,早上好。”
“嗯,乖。”朱珠拍拍他的头,“去刷牙吧。”
今天的清晨,微风都格外的香甜。
可惜今天陈家却不怎么太平了,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
陈俊友早上起来做稀饭,锅放灶上,人跑电视机前看电视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袁炜华闻着味出来,锅底都烧掉了,灶台旁边放着的洗碗巾已经起了火星子。
“陈俊友你给我滚过来”袁炜华怒吼道。
正睡着的陈俊友吓得一哆嗦,眼睛一睁赶紧往厨房里跑。
厨房里黑烟缭绕,洗碗巾已经快烧光了。抽油烟机在隆隆地抽烟,就这,屋里还是一股浓浓的天然气味儿。
“哎哟看我干的好事儿赶紧把灶关了,你快出来快出来有味别熏着了”他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徒手抓起洗碗巾扔进了水池子里,打开水龙头把火给灭了。他把袁炜华拉出来,关上了厨房的门。
袁炜华黑着脸坐在餐桌边,把锅盖“咣当”往地上一扔,“锅都没了,还要盖儿干什么都扔了拉倒”
陈俊友站在一旁,看了看,又把锅盖捡了起来。
一场大病,让他的身形日渐憔悴了。干枯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盖子,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好了。
“炜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睡着了”
“呸你少在那儿装从朱珠那贱胚子搬出去你就不给我好脸色昨晚陈翔给你打电话说不回来住了,你看你那眼珠子瞪的,恨不得吃了我咋啦,他们想搬出去,又不是我赶出去的,你把问题算我头上是不是不想做饭就别做,搞这么一出给谁看还是你根本就想放火烧死我和月月,啊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说到哪儿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和月月呢我就想去沙发上看会儿电视,谁知道就睡着了。。”
“哼”袁炜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怒气未消,“怎么,昨晚大儿子没回来难受的一晚上没睡是不”
“唉”陈俊友长叹一口气,他把锅盖放在桌上,坐下了。
“炜华,你和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吗我不是那种非要缠着儿子的人,特别是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我早就放手了。只不过,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虽然咱们还有月月,但是咱们农村人,老了不还是跟着儿子过吗他突然搬出去住,你让老家的人怎么看我我这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连自己儿子都不容不下唉,人言可畏啊,我这张老脸,以后还得出去见人呀”
袁炜华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陈俊友说得都是对的。但是如果让她开口喊朱珠回来,她一百万个不愿意。从古到今都是老婆婆当家做主,哪有去给儿媳妇做低伏小的。
“丢脸就丢脸你陈俊友也不是啥社会名流,臭老百姓一个,谁在意你有没有脸我告诉你陈俊友,除非他们自己主动爬回来,不然,休想让我去喊他们回来你也不准去”
陈俊友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有什么资本和老婆作对呢
袁炜华看他缩着脑袋,一脸苦相的样子,心生厌烦。
但是呢,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陈俊友虽然因为生病气势弱了很多,原本就以她为主,现在更是缩到墙角了。可是她依然会在适当的时候,让他看到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俊友,”她过来拉他的胳膊,柔声哄道,“你还记得你和我结婚的时候说什么吗你说你决不会让我受委屈,会照顾我一辈子。我相信你,跟了你,我也无怨无悔。这段时间,我可能做事情有些失分寸,但是我都是为了咱们老两口的以后啊。你看你刚出院没多久,朱珠就闹着要搬走,不就是嫌弃你生了病,怕以后这个病再犯,讹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