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爷过来不想和你废话,爷能听出你方才回爷话时可是话里有话。玉主子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嗻嗻”孙太医亦步亦趋的跟着胤禛,不断躬着身,“回四爷的话,玉主子确是因风寒伤及脾胃但”孙太医含着后话,谨慎的瞄着胤禛。
“但说无妨。爷过来就是想听句实话你别藏着掖着”胤禛稍显不耐烦的一挥大手,音调更是冷了些。
孙太医躬的更低,字字斟酌着回道,“依奴才拙见,窗口受风是引起风寒高热的一部分原因究其根源还在玉主子三月在溱潼受的那一箭”
“怎么可能”胤禛嘭的一拍桌子站起,吓得孙太医膝盖一软跪下,“她当时不是醒了么后面的请脉不都是回的已是无碍么现在又和爷说是以前的箭伤”
“四爷奴才说句犯忌的话,奴才当日就不认可医正的看法,玉主子毕竟是中毒,怎可能三两天痊愈”孙太医猛地仰起头,一改方才的怯懦,朗声道,“四爷也知那毒是奴才未曾耳闻更未曾见过,但就奴才为玉主子请脉这几回来看,毒根还留在玉主子玉体内,不是不发是等待的时机不到”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不发这次不算吗”胤禛回身蹲下,咄咄逼人的问道,“这么说来,你今儿给玉儿服下的是什么药”
孙太医本就惧怕胤禛,这会儿怎经得起胤禛的冷气瑟瑟发抖道,“奴才为求稳妥开的是退热驱寒的方子奴才也不知这毒到什么时候会全全表现出来。只是,奴才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今儿仅是冰山一角四爷您也见了仅今儿的来势就有多凶猛,奴才实难想象”
“放屁”胤禛嚯的站起,飞起一脚踢到孙太医肩胛处,还不解恨的随手抄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红着眼吼道,“朝廷每年几万两银子养着你们就是让你来说句 实难想象折腾了几个月给爷就回句这话再凶猛有当日玉儿昏睡严重她那时都挺了过来,你现在和爷说什么什么冰山一角爷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
“四爷”孙太医哆嗦的爬起,眼含热泪撑着地跪下,“恕奴才说句杀头的话,玉主子当日昏睡半月有余,心脉全无仅存一丝呼吸,却在一夜之间起死回生本就是常理无法解释之事奴才冒死敢问四爷,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么”
胤禛像被人捏住喉咙一般,喉结翻滚却吐不出个字来,他心里是明白的,孙太医没有欺骗他的理由而且,他是亲眼看见玉儿几乎深入心脏的伤口在三天内愈合,只留的一道浅粉色疤痕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他抚额摇头,不管如何,他都不愿去相信
“皇阿玛养着你们就是来爷面前说玉儿是奇迹么”胤禛别转过脸,冷黑的眸子盯住桌上的烛火。昏黄的亮光映的他的容颜阴沉冷鸷。“就没一点子办法么”
孙太医打了个寒颤,低垂着头颅,艰难的张口道,“奴才会同太医院的同事们,自回京已将太医院所有书籍翻了个遍,暂时没有找到应对的方儿但是四爷,奴才瞧着当时在溱潼玉主子服下的祛毒除湿的方子还是有效的,每服一次脉象都能平稳些,”说完胆战心惊的抬眼看向胤禛,等待着胤禛的暴怒。
“是么”胤禛没有像孙太医预料的那样暴跳,长叹口气显得有些颓唐,“都是些保守疗法压得住表象,对付不了根儿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嗻。四爷”孙太医见胤禛迈步要走,忙脱口叫道,“奴才请四爷准奴才借居府上。万一玉主子有些许不适,奴才来得及调换药方。”
胤禛黑眸移到孙太医身上,孙太医不由一抖。胤禛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走的成尽你心里好好琢磨方子爷不会为难你”
“奴才谢四爷。”孙太医磕了个头,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四爷,玉主子近期最好静养,避免舟车劳顿,劳心费神”
“嗯。晓得了。”胤禛应了声,高大英挺的背影隐没在漫天的飞雪中。
“就这样完了”时空在瞬时转回原点,长相稍有些猥琐的老头嘴里叼着根儿榆木旱烟杆,咂吧着嘴儿,老鼠眼睛中迸射出精亮的光来,“你再想想可还有纰漏”
胤禛仅挨着炕沿坐了一点点,手肘支在炕桌上轻揉着额角,“玉儿唯一一次中毒也就是那次箭伤,你还想听什么”
“喔。”老头儿挪下炕,摇晃着身子步履蹒跚的在屋内缓慢踱步,时而摇头晃脑时而低低念叨,全然不去理会身后兄弟二人的惊讶与急迫。
十三阿哥猛咬一下后牙,一个箭步过去揪着老头儿的衣领将瘦弱的老头儿悬空拎了起来,恶狠狠的吼道,“老东西还耍什么花样刚没瞧见爷的家奴么不怕爷把你皮活活剥下来”
“呵呵”老头儿毫无惧色,淡淡笑着摇头,“那那丫头能活过今年冬天就算她命大”
“老十三”胤禛面色一凛,攥拳在桌上已砸,“收起你的疯劲儿给爷过来好好的站着既然来了,就听老先生怎么说发什么疯”
“四哥我”十三阿哥顿时没了气势,气急的撒开手,小步移到胤禛身侧,低低的说道,“我还不是急嘛问了半天,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说一句”
胤禛苦涩笑笑,双手交叠在一起,“我比你还急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