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甚至有次为了护住一个人族村落,他在一位尉阶魔族的胯下钻过。能忍这般奇耻大辱,无非种族之念未泯,不然管你死活,我自逍遥即可。
苍洱目下所为,也是学自张顺谷,寄望强大武力威慑,再好言好语相劝。
这次,魔宗无故屠戮魔山附近的人族,此般作为,苍洱恨不能寝之皮,食之肉。
奈何种族是他们这些人族强者的最大弱点,赤果果展露在魔族爪吻之下,倘然不羁纵欲的发泄一场,人族势必死伤惨重。
这时。
大弟子武慎道,“师傅,前次碰见张前辈,何以非要弟子缠着他学习诫笔笔法”
梁素贞目光微凝,也看向苍洱。
张顺谷虽排名第二,但那一手诫笔笔法犀利锋锐,无坚不摧,丝毫不低苍洱的惊天神剑。
苍洱道,“张顺谷那小子一身绝学,将阶里面足称顶尖。老夫三番两次劝他收几名弟子,以壮我人族未来声势。孰知他如何答我”
“如何答你”梁素贞颇为好奇。
苍洱叹气,“张顺谷道,与其收了弟子与师傅一样窝囊,不如让诫笔失传,免得习之而无用。”
梁素贞闻言气得不轻,骂道,“当真荒唐”
人族九强之技艺,皆是上古人族的强者遗学,即使棋圣、琴魔师从炼狱王,所学所习,也是得自人族强者的缴获。
若是张顺谷不收弟子,无疑表示诫笔一脉从此将随他而烟消云散,委实可惜之至。
苍洱颔首,“何尝不是,其时我也这样骂他。”
“他又怎么说”
“他背转身,一溜烟跑了,老夫想追也追不上。所以第二次遇到后,才试着让武慎找他传授诫笔笔法,免得前辈们的心血付之东流。”
梁素贞径自点头,觉着苍洱此法实为大善。接着又道,“闻说森空王去了人域”
苍洱答道,“他去不去人域,不管咱们的事,可因他之故,足足害我人族死伤逾十万”
想到刚来时,有些魔族甚至把人族之肉当做口粮,便情不已的悲戚难当。
他握握拳,又放下。
看着迥异往常的血色天穹。
骤有两道光弧天际飞来,很快没入平直城。
此时,大弟子武慎忽道,“师傅,平直城像是有大魔来了
苍洱喃喃自语,“看来主事之人来了”
对武慎等四大弟子道,“你们给我打起精神,等下魔族来了,莫要被他们瞧扁了。”
四位弟子皆由他从小培养,其中武慎更是襁褓之时便由其从魔族手里抢来。
另外的时舒、齐寒昇、范千皋,大的五六岁,小的三四岁,俱是苍洱游走魔界时,偶然救下。
四大弟子均是孤儿。在他们眼里,苍洱既是师傅,也是父亲。
又过了一会。
平直城内飞出一位魔族校阶。颐指气使地对苍洱道,“人族听着,宗主大人亲临,尔等可以跪拜觐见了”
苍洱不动声色。
梁素贞大怒。手一伸,就待掐死那趾高气扬的魔族校阶。
苍洱木剑横摆,挡住她的司御手。
只见青绿两芒崩烁。
旋即木剑嗡嗡,梁素贞手指吃疼,收了回去。
嗔道,“苍老,何故阻我”
苍洱道,“不杀他,有的谈,杀了,即刻便是一场大战。”
梁素贞道,“苍老,莫不成你真想照那魔崽子所说,跪拜觐见”
苍洱沉吟须臾,缓声道,“若能让轮回魔宗不再戕害咱们人族,跪拜一下他,又有何妨”
这一说,梁素贞只是错愕。
四大弟子无不心怆而悲。皆道,“师傅不可”
苍洱道,“老夫本就日薄西山之人,活了恁久,朽而无能,始终难解种族水火之厄。
今日一个跪拜,若可救活数万人,老夫朽木枯株之辈,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木剑上撩,负于背。
理理褴褛的衣衫,正要屈膝跪下。
斯时,魔族校阶面露不屑,双眸凶光四射。
“师傅”
瞧见苍洱老前辈当真要下跪求乞魔宗宗主。
梁素贞的女徒巧乐一时半会,五味杂陈,不禁拉住师傅梁素贞的袖子。
梁素贞瞧着弟子,自己却已泪流满面。
人族势弱,又曝于魔吻之下。他们这些强者难以仗剑出手,只能以这种屈辱方式,为种族乞存。
就在这时。
平直城内传出笑声。
声落,人现。
竟是一个威武雄壮的年青魔族。身着半身甲,脚足悬空,除了额间生着竖瞳,余外和人族皆无不同。
巧乐等弟子望去,直觉此人顶天立地,禁不住生出膜拜之意。
好在苍洱发觉得早。
背上木剑嗡鸣,击碎了高洋道种所溢的意境。
武慎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