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
无能为力,徒唤奈何。
莫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局势继续恶化
打破天人局限,固然是好,可这是将来。
眼下却是魔族势大,天人们迫切的是天道压制,好把敌人拉到自己的平均线以下,才能以少击多。
否则,将是兵败如山倒。
瞧见六道瞽叟皱着眉头。
困天魔君又问。
“老瞎子,怎么样有没办法解决”
六道瞽叟摇摇头。
半晌后,道“不行,没法阻止。除非当前出现一个可以逆天而行的大能”
毕竟现在天道都在迎合。
“老夫要回十万大山,嘱咐那些小家伙,早早备战,免得被魔族猝袭。”
话音甫歇,人即消逝,殊无半丝留连。
困天魔君气坏了。
“你们都走吧他么的,都只顾着自己。老子也要整合魔脉,最好组成一军。日后,谁再敢内讧,老子定斩不饶。”
他这边刚下了决心。
地面抖动越发厉害。
天际远处传来隆隆隆的撞击声。
瞬间。
漫说宗师、大宗师,就是困天魔君也难以御空。
只好降落在地。
远古战场本就和人域大乾融合大半。仅是动静不巨。此刻骤然又加入两界战场。
再无法维持静默状态。
整个大乾,天象猝变。
江南雪封,北疆酷暑,大山崩裂,平地拔山。
不是洪灾,就是山崩。
人族大劫
兜率山,无极阁。
延生道尊手指纷掐。
须臾后,突然口喷鲜血。发顶的丝滑白发,瞬间肉眼可见的枯灰。
头一低。
鲜血滴在雪白道袍上。
看看左首楹联,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露一丝苦笑。
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明知其理,却身不由己。呵呵”
目光右移。
上面是楹联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又道“或是贫道太过用情”
双眸微眯,视线透过无极阁重重叠叠的宅墙,仿佛目穷外界无限。
“什么都明白,然而世间事岂能尽如人意人啊总要为人做些事”
话罢,瞬间消失于无极阁,跟着出现在了兜率山山腹。
这里,青阳道君闭目坐镇在此,腿上置放着紫色的连鞘长剑,此刻正微微闪烁其芒。
而他的对面,有一块黝黑色古碑,不断溢散魔气与紫色剑芒针锋相对的抗衡着。
望见延生道尊,青阳道君怔了一下。
“老祖”
延生道尊略微颔首,即道“天地大变,伏魔碑下的魔头非除不可了”
青阳道君道“老祖不可”
“为何不可”
“那,那毕竟是先掌门,咱们咱们”
延生道尊道“青阳,往日你行事利落,决断果然,今时为何大费踌躇”
青阳道君定了定神,道“老祖,你曾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先掌门昔日包庇逐天贼子,今时在我的劝说下,已有悔改之意,又何必不给改过机会”
延生道尊道“紫阳若出,你该如何须知,他可是本观自祖师以降,最杰出的观主”
青阳道君稽首,“弟子无悔,但求心安”
延生道尊点点头。
顷刻,身影消失,话音却留了下来“青阳,贫道知你看中紫阳的大牵星的后续,所以坚决要留下他的性命。但你也须好自为之,一心而争,委实与无为而为的本门宗旨大相悖逆。”
良久。
青阳道君倏然按剑而起,目注石碑,悠悠地道“前辈,可曾听到延生老祖所说之语”
“听到了那又怎样”声音冰冷,淡淡地由石碑里传将出来。
“前辈昔年留下的大牵星术易字诀,实已难维护本门声威,弟子伏讫,前辈慈悲,望能传下玄之诀。”
石碑里的声音轻声一笑,“为何要传授”
“天地大变,天外神魔再度入侵人间,前辈如若传下玄字诀,本观修士将能迅速阻止魔族涂炭生灵。”
“我禁锢于此三万一千一百八十一年。按一千两百九十六年相除,恁许年来,神魔入界,足有廿四次。何以你前面从不求我,这次却开了贵口委实令我颇感疑惑”
“前辈容禀,三万余年前,先掌门口口声声自称本神;两万年前,改口为朕;万年前,又自唤本王
直到五百年前,贫道奉师命坐镇伏魔碑,才听闻前辈第一次称呼自己为我。也正囿于此因,贫道才对前辈战胜心魔,有了信心。”
“你倒细心。”这句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讽刺。总之颇具意味。
“不敢当前辈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