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望海楼二层,高洋执箸夹菜。
云铮举杯道“大师兄,那两人是无量禅寺笑头陀与莽金刚吧”
高洋一笑,点点头。
心下疑惑,恃强凌弱绝非释然风格。
释远也是外表可怖,实质并不跋扈。
莫非与他们来南疆有关或者他们希望引出什么人
原想出面招呼,一来不知两个和尚来此用意。
二来加入魔相门,成为魔宗大师兄,再与正道骄子厮混,于谁都没好处。
且静观其变,毕竟正邪有别。
“大师兄,万师弟他们在临海码头已运送出去一千余人。要不要继续”
云铮又问。
高洋沉吟片刻,“你有没跟万师弟说过,迁移至都天山,首须自愿。
其次拨付安家费,最后不可拆散家庭,要确保安全。”
“万师弟行事,大师兄尽可放心。
只是庄师兄那里,似乎并非自己出面,而是托了当地人牙子。所以”
高洋闻言,怒拍桌案。
人牙子是什么,他焉能不知。放在前世,就是人贩子。
经过这些人手,人口迁移势必血腥至极。保不住弄得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云铮害怕,“大师兄恕罪。”
高洋摆手,“我不是怪你,我是对庄涓有意见”
思虑须臾,“走,咱们去看看。”
释然坐在释远肩上,嘴里嗑着瓜子。
“师兄,四季春真不是大烂陀寺暗点”
“噗”
释然吐了瓜壳,“不像反正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师兄慧眼,师兄都看不出,想必肯定不是师兄,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我没说吗”
“”
“哦”指指不远码头,“那是码头,咱们过去看看,试着有否消息打探其实呢,现在想想,四季春疑点颇多”
释远无语。
离都离开了,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
四季春酒楼。
一名缁衣黑靴男子大马金刀坐着。
这人法号烈挚,大烂陀寺僧人。堂下站着四位僧人。
他手指轻拍椅靠,极富节奏。
堂下僧人听得明白,这调子暗合吉祥经光明普照,镇压无匹之意。
过了一会,烈挚道“释然、释远,无量禅寺核心。他们来此,定是为了追寻本寺踪迹”
摸摸下巴,“既然这么大方,那么就让他们品尝一下,鱼没钓着,鱼饵却没了得懊恼。”
堂下四位僧人很是兴奋。
其中一人道“烈挚师叔,无量禅寺高徒,咱们藏字辈僧人早就想领教一下。
此番倾巢而出,定不教师叔失望。”
烈挚颔首,不忘嘱咐正事。
“除掉两个小和尚固然紧要,但狼族皇子斯加,还须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就在这时,极远处传来掌击轰鸣之声。
烈挚沉思。
南海郡偏僻,武者极少。可闻声响,至少是先天强者全力厮杀。
否则传不出这等劲大气破的炸雷声。
正在揣度。
大烂陀寺在此盘踞多年,实力极强。
很快有信传回。
“烈挚师叔,码头边,枯骨教与魔相门打了起来。”
“呵呵”烈挚笑起。
“不必管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打,最好同归于尽。
南疆早晚属于咱们大烂陀寺。”
临海码头。
魔相门雇了三艘大船。此刻浓烟滚滚,烈火熊熊。
上百名枯骨门徒,手执长柄镰刀,白色紧身服,衣衫上一体绣着人骨图案。
煞气冲天,围着三艘大船冲杀奔袭。
老远看去,就如大队骷髅,蚁群般准备攀附。
“阿弥陀佛,不是大烂陀寺,竟是枯骨教
嗯船上好像是魔相门”
释然目注片晌,很快看出双方来历。
“咦,船上怎么会有普通人”
释然困惑。魔相门要这么多普通人有什么用
无量禅寺在东北大雪山。那里皆是荒民,视无量禅寺为圣地。
无论财产、产出、税赋或信仰、信念、还是心灵归宿,自出生始便交付给禅寺。
至于官府、朝廷,那是什么
无量禅寺从不着急信徒多寡。整个帝国东北疆域,均是佛祖信仰区域。
地广人稀,人口千万,于无量禅寺来说,下层信民足矣。
再多,也照顾不来了。
“或是南疆人口不够,再或魔相门打算开山授徒,发觉附近人不多。”
释远猜测。
释然颔首,“难怪枯骨教要破坏。他们恩怨纠缠,不亚本寺与大烂陀寺。”
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