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说道,“坐我的车,在那边。”
苏雁南笑“我们开了车过来。”
季钦,“”
上车前,白小云把外套脱下递给他,“谢谢你衣服,车上有空调,你穿上吧,小心着凉。”
她语气一如既往温和。
季钦却在此时十分恨她。
上辈子自他出生就被皇家遗弃在小屋中。
他长大一些后,国家已经进入风调雨顺,他不详的传闻也渐渐不攻自破。但到了开蒙之时,父皇却迟迟不下旨让他进入资善堂学习。
他的母舅偷偷送来信件,让他抄一份赞美皇家的手书,跪在父皇必经之路,以此引起注意,得到垂怜。
他那时心存一线希望,照着做了,捧着手书,跪在冷硬的青石地,天寒地冻,只为了能见父皇一面,让他想起,他还有一个儿子。
父皇姗姗来迟,看过那些赞美的话后很高兴,不仅当场允他进入资善堂学习,还说起一些旧事。
他那时才知道,父皇不仅没有不记得他,对他的处境了若指掌,对不详的传闻也早释怀。但却只远远看着流着他血脉的皇子,住在那样破旧的小屋,缺衣短食,几次命悬一线,挣扎活着
原来他如一条狗。
打断脊梁,把脸低在尘里,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一丝可怜的爱。
小云。
父皇如此。
你也如此。
明明心里有了间隙,却偏偏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还在对我笑。
等着我弯下脊梁,抛下自尊,卑微祈求你的原谅吗
他眸底染了一丝血红,接过外套。
苏雁南的车绝尘而去。
白小云回到家里,对苏雁南感到非常抱歉,要不是昨晚的事,他这时该在睡眠中。
她把小狗接过来,含着歉意道“苏医生,真不好意思麻烦了你这么久,我明天早上要是好些,陪你一起去疾控中心。”
苏雁南摇头,“没关系,人之常情。倒是你,我有点不放心,万一吃了药睡着,发烧怎么办”
白小云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我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一个小时给我打次电话,万一我烧迷糊不接,她就回来。”
虽然要累到妈妈,但是总比麻烦别人好。
苏雁南,“那也只能这样了。”
他退出房门,不经意自言自语般,“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房间。”
“苏医生你不回家吗”
白小云疑惑道。
苏雁南笑,“昨晚之所以遇见你,是我正好要出去开房,家里试暖,暖气管子炸了,工人抢修,一时半刻是没法住了。好了,你快回去,外面有风。”
白小云忙喊住他,“苏医生,别出去了,住我家客房吧。”
苏雁南停下脚步,迟疑道“这样恐怕不太好,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女孩子,而我”
白小云哭笑不得,让开门,“快进来吧。明明整晚陪着我跑动跑西的人是苏医生你,却在接受我帮助的时候,还要客气。”
苏雁南一晒,笑出声,“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不说谢了。”
司机载着季钦到家。
季钦拎着一袋药,停足在白家花园外面,看着苏雁南跟着进了家门。
司机一路上察觉不对,给李秋迟打了电话。
李秋迟片刻不敢耽误,来到小区,远远就看见自家老板站在昏暗的灯下,失魂落魄,她走近,轻声道“季总。”
季钦动了动,把袋子递给她,“你去敲门,晚上她万一发烧,有人守着才行。拜托了。”
李秋迟神情一滞,道“好。”
“苏医生,床单是干净的,换了没多久,柜子里有枕头被子,你自己拿,浴室的热水随时能用。对了,你也淋雨了,药”
白小云正说着,门铃响起。
苏雁南,“我去看看。”
出去后,他看到陌生面孔的女人。
女人笑容可掬,“你好,请问白小姐在家吗”
苏雁南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不巧,她睡下了。”
李秋迟没料到白小姐家里有个男人。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就打消来意,她笑着解释,“我是季总生活秘书,李秋迟,季总担心白小姐会发烧,拜托我来照顾她。她睡了是吗,那也没有关系。我想,大家都是为了她好,而她现在,正好需要的是一个女人来照顾。”
说完她看向他,俨然在否认他的男性身份,但态度可亲,丝毫没有攻击性,让人无法反驳。
苏雁南抿了抿唇,不自然的撇过头,又拒绝道“不劳烦了季总好意了,小云的母亲会”
白小云久等不到苏雁南回来,披着薄毯出来,“苏医生,是谁”
苏雁南回头的空隙,李秋迟挤进大门,大步穿过花园,笑容满面,扬声道“白小姐你好。”
乍见陌生人这么热情,白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