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垂低着头,手指绞来绞去,被自己掐得发了红。
白小云猛然在家里看到他,大脑一片空白,有点恍惚。
季钦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掠过。
白树青和施凤兰看着季钦一身休闲衣装,突然浑身难受,尴尬极了。
只有姥姥神情自若,她一向是个精致的老人,她率先打破沉默,“季先生来啦,快请坐,小云,不要傻站着了,洗洗手咱们就开饭了。”
白小云回神,“姥姥,这是季先生带来的酒。”
姥姥,“季先生太客气了。”
季钦,“应该的,这回又要叨扰大家了。”
姥姥,“哪里的话,您来了,全家都高兴的很。”
白树青和施凤兰纷纷点头,“对对对,季先生快请坐。”
偌大客厅,人人喜笑颜开,只有喻星垂举足无措,仿佛多余。
施凤兰猛地拖过他,“小喻,过来跟你姐姐打个招呼。小云,这是喻星垂,喻星垂听说过吧,大明星,他比你小六个月,以后可是你弟弟呢”
白小云,“”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喻星垂一颗心提了起来,忐忑不安,想见她,此时又怕了。
面对她,他总是冲动,按捺不住的做出那些不计后果的事,冲动过后,又深深懊悔。
她怎么定义他
她是不是已经嫌弃他,厌恶他,把他当做一个变态了
他心里难受得要死,不敢抬头,怯懦的说,“姐姐好。”
白小云没言语。
喻星垂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有些不死心,微微抬眸,向她看去。
他猛地心脏怦怦直跳,又高兴又激动。
姐姐对他露出一个笑。
虽然那笑很短暂。
又有些勉强。
白小云看向施凤兰,好像在问她怎么回事。
施凤兰,“待会儿跟你说哈。”
她拉着喻星垂又去找季钦介绍,十足的炫耀。
白小云只好进了厨房,问姥姥,“喻星垂怎么回事”
姥姥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说“咱们全家都喜欢小喻呢,那孩子别看是个偶像,可一点架子都没,干活积极,尊老爱幼,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他来了,家里处处是欢声笑语,太招人稀罕了。”
白小云,“”
她向客厅看去。
季钦在跟喻星垂说话,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莫名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她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忙端着水果走了出去。
客厅里看似一派和谐。
季钦和喻星垂在商业互夸,两人心照不宣,对那天发生过的事闭口不谈。
季钦说“你业务能力很好,去年拿下我们公司旗下几个产品代言,反响不错,今年也续约了吧”
喻星垂心知肚明,心里在骂假惺惺,脸上笑着,“大概不续了,那么多优质偶像都想抢到贵公司代言,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虽然有点遗憾,但以后有的是机会。”
季钦摆手,“小云和她的家人都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你跟她有这层关系,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喻星垂差点冷笑出声,季钦这嘴脸,就差把“姐夫”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白小云眼看气氛不对,出声道“好了,准备吃饭了。”
季钦抬头看她一眼。
入席时,鉴于上次季钦做客没坐在首位,白树青这次便说,“大家随便坐,随便坐。”
喻星垂眼巴巴看姐姐坐哪里。
却看到季钦背着人拉住姐姐手臂,把她带到了身边,姐姐居然也那么听话,跟着就坐下了。
他瞬间气结。
施凤兰本来要喊喻星垂坐身边,后来一想,改了主意,她说“小喻,去你姐姐身边坐,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
喻星垂高兴了些,满意的坐下。
白小云余光扫了一眼,转回视线时,发现季钦在看她。
她侧头,“怎么了姥姥做了米酒,待会儿你喝米酒,还是葡萄酒”
季钦道“都可以,你帮我定。”
他身边坐着白树青,白树青有话想跟他说,他转过身去,说道“伯父,这趟回来处理了家事,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正中白树青心坎。
他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老婆准备了一些钱,加上家里拆迁补偿款,也有不少的启动资金。
钱到位,仿佛只差东风。
正巧前几天程川来了电话,说他调了工作,去了西南省份,d在那边应gj政策,开发房地产项目,他做采购经理,整天跟本地建材经销商打交道,焦头烂额,希望他过去帮忙。
白树青很心动。
他干这行将近三十年,里头的门门道道比谁都清楚,手里也积累了一大票工厂人脉。
能重回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