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川一时和时透无一郎都听到了玉壶发出了难以名状的尖叫,然后化作了一道黑影朝鲤鱼旗壶飞了过去。
他们这才发现玉壶的身体是从一个陶壶中伸展而出的,婴儿手臂像是蜈蚣一样挥动。
朝日川一时又是一阵恶心。
“我的壶,我的壶啊”
愤怒的鬼以极快的速度跑向飞出去的壶,甚至在经过朝日川一时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
玉壶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自己新做的壶还是被鬼杀队拿到手了等他拿到了壶一定要杀了他们不论是那个柱还是那个鬼
然而在他触碰到鲤鱼旗壶的一刹那,被他经过却没有出手阻拦的朝日川一时勾起嘴角,身形就如玻璃镜面般碎裂了。
一同碎裂的还有玉壶即将拿到手的壶,玉壶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然后猛地抬头。
不远处,剔透的碎片聚合,拼出一个提着壶的朝日川一时。
画师朝玉壶扬了扬手里的“人质”,笑着问道
“刺激吗”
玉壶
他被耍了
他居然被这只鬼耍了
朝日川一时挑衅完转身就跑,没有丝毫犹豫,这段时间他没有疏于锻炼剑技,要不是刚刚上弦之五的注意力全在壶上,他的镜花水月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欺骗到对方。
会场宅邸后的花园是一片小树林,地形开阔,游客们现在也应该去宅侧的庭外观赏能剧,有着建筑阻隔,人们也看不到他们和玉壶的战斗,是最佳的地点。
时透无一郎身形一闪,再度出现在了玉壶身后,不依不饶地施展出了霞之呼吸。
一个在前面拿着诱饵吊着注意力,一个柱级别的剑士在身后不停追击,猛然惊觉他们计划的玉壶勃然大怒,在地上翻滚了一遭,躲过时透无一郎的剑。
“居然,居然敢拿我的作品愚弄我你们这两个小鬼”
然后他像是肩膀的部位上几个手臂忽然畸变,掌心的肌肉鼓胀,“生长”出了壶。
“受死吧”
听到叫喊,朝日川一时匆匆回身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海兽像是变戏法般从玉壶手中的壶里出现,一个比人还大的拳头砸向自己。
朝日川一时惊了“这是什么东西”
碎石飞溅,他跳到树上,才看清了这个海兽的全貌。
从壶里出现的是一只巨大的凸眼金鱼,估计有三四个时透无一郎那么高,长着人的手与脚,肌肉还特别健壮,鱼背上背满了五颜六色的壶,壶口和密密麻麻的鱼鳞生长在一起,看得朝日川一时瞬间患上了密集恐惧症。
朝日川一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想到这个壶之鬼的血鬼术是个召唤系的
而且好恶心
他真的好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好好洗一遍
海兽迅速地向树上的画师伸手,粗大的手掌似乎能一把抓垮整株树。
朝日川咬牙,把手中的壶往时透的方向一抛,弥弥切丸出鞘。
两个速度型的剑士一同出刀,瞄准了作为召唤物的弱点,玉壶只见眼前几道锐光交错,他的壶就被毁了。不论是鲤鱼旗壶还是海兽背上的作品,清脆的声音像是重击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们居然敢用刀砍碎我的壶”
玉壶不可置信地大喊“那可是我的艺术”
朝日川一时直接嗤笑了一声,怎么说,玉壶的壶的确具备了一定的美感,但是那种美感是建立在人们快餐式的生活和多种审美迸发的现代,要是鬼再利用力量绕过一些弯弯道道爬上大师的座位,不论玉壶出什么样的作品都会有人买单。
但是很可惜也很可笑,他遇上了朝日川一时。
食人的鬼见惯了血腥和妖异,脑子也不善于思考,怎么可能创作出好的作品,他能有一万种理由去吐槽这个“艺术”。
“你说你的壶是艺术明明就是描摹名家的浮世绘到壶上,这样的作品没有灵魂没有美感,到处都充满着劣质的味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本体都长得不人不鬼的,这么奇形怪状的脑袋里估计都塞满了水草和金鱼吧”
“你你说什么”玉壶全身发抖,视线死死地锁在朝日川一时的身上。
他分心了,时透无一郎的平流斩犹如山霁后的云光显现,朝日川踏出灰雀垂樱,伴着无数刀点出现在玉壶的另一侧。
玉壶身体一扭,像蛇一样艰难地闪避过攻击,他一拍旁边的大树,一个壶从天而降,无数金鱼从壶中游出,一接触到空气就鼓胀起面部,像是要吐出什么。
出刀的两人瞳孔骤缩,马上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后撤。
血鬼术千针万刺
一根根尖针爆炸似地扩散,虽然做出了紧急的规避,朝日川一时的手上还是扎满了针,不过这样的伤对于他的体质来说不算什么,酥麻和钝痛感从伤口处蔓延,他立刻告诉时透无一郎这些针里有毒。
时透无一郎毫发无伤,举刀挡下了所有的毒针,沉静地说道“攻击他的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