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兴致勃勃地看向小羽的奶奶,猜测是不是出自某些文化习俗,结果后者笑眯眯地说“是我叫四月一日那小子让你带个帮手过来的,总感觉这件事情会和你们有关啊。”
和我们鬼杀队有关
朝日川一时脸色微微严肃起来“是有关于鬼的事情”
“谁知道呢,”小羽的奶奶示意他看向一旁的樱树“小子,你看到他了吗”
寺庙的樱树和朝日川家里栽种的是同一个品种,都是垂枝樱,而朝日川家中的樱树才刚刚开放,百目鬼寺庙里的樱树却已经繁盛到一种夸张的地步,樱树的生长规模十分巨大,早晨百目鬼刚刚打扫过的庭院,只是他们一个上门的功夫,现在就已经在地上落满了薄薄的一层。
小羽的奶奶说“哎呀呀,前几天去拜访朋友回来的时候,因为看到她太可怜啦,所以就把她引了过来。”
“在中国有些地方,举行葬礼的时候人们会做打麻将这一类的事哦,以这种声音向死者饯别,其实是一种建立起沟通的方式,让他们赶紧去成佛呢。”
樱树之上,深深浅浅的粉色层叠不一,十分美丽,但同时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只女人的手,正静静垂在繁花的中心。
青白色的肢体像是感觉到了有人的注视,弹动了两下,然后轻轻抬起,向他们慢慢地招了招手。
幽冥般的气息随之涌现。
鬼杀队出身的人对尸体都不陌生,浓烈的花香中传来一阵尸体的腥臭味,诡异的一幕与茂盛的花事形成剧烈的反差,炭治郎差点吓得当场拔刀。
朝日川一时睁大眼睛,看得十分认真,甚至隐隐有些激动地问“只要在树底下打牌就可以了吗”
占卜师奶奶笑呵呵地回答“虽然她是一个漂亮的少女,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太留恋要成佛的人哦。”
漫画家猛地点头,指着正对着樱树的位置,握紧速写板“请让我做庄吧”
哗啦、哗啦、哗啦。
牌局的声音在树下响起,占据桌子四面的分别是年迈的占卜师、寺庙的主持、朝日川一时与灶门炭治郎。
年迈的占卜师堆砌起牌,没想到她皱巴巴的手指比所有人都灵活,她一边码着牌一边告诉朝日川和炭治郎事情的经过。
“这是一个患了重病的女孩,觉得自己活不过这一个冬天,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对春天产生了留恋,离开的时候,跑到了医院那颗樱树上,让樱花提前开了。”
女孩不过是比炭治郎大上几岁的年纪,就罹患疾病,将要不久于人世。
人们常说人死去之后留下的执念就是一种怨念,怨念具备的力量让樱树在冬季开花,一直开到了仲春,就是在诉说着一股强烈的留念。
粉白色的花瓣细细洒在桌帷上,剑士少年好奇地抬起手嗅了嗅,却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腥臭味
炭治郎忍不住叫了一声。
朝日川一时顿时一种惊讶的眼神看向他,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呜哇,果然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炭治郎惨叫,被熏得头昏脑涨,但又像是不解地说“但是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炭治郎自小嗅觉灵敏,但那种气味让他都没办法形容。
“那应该是梦的味道。”
“梦”
占卜师说“这个女孩患上的原本只是很常见的小毛病,但她一直郁郁寡欢,非常害怕,在被家里人带来东京看病的时候,忽然在列车上一睡不醒,身体就像是一朵花一样很快地衰败了下去。”
炭治郎摸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这就是梦的味道”
哗啦、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在清脆而连续不断的洗牌声里,纷扬的樱吹雪几乎是成片成片地在寺庙庭院刮起,无形中像是有一股诡异的风藏进了花雨里,悄悄盘旋,将他们圈在了其中。
炭治郎在某一刻浑身紧绷了起来,他感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黑色的小手爬到他的衣领口,但他目光下移,只有花瓣粘在制服上。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了其他三个人的身上,其中就属朝日川一时的感觉最严重,他坐在主位,一手心不在焉地打牌,另一只手却在画板上涂涂抹抹。
明明也被逼得额头冷汗直流,但他的嘴角却是翘着的。
一个庞然大物忽然从地上慢慢升了起来。
它像一个小型的山丘,披着地面上积攒的那层厚厚樱色,花与花间隙中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牌局发出哗啦声一只眼睛从山丘的躯体裂开出现,瞳仁血红带粉,眼白是混沌的深蓝,带着扭曲的线条。
哗啦,又一只哗啦哗啦,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齐齐转动,让炭治郎按捺不住惊惧的情绪,一手握住日轮刀。
气氛紧张到一个极点,“怪异”的山丘暴起就在一个瞬间它忽然像是一团柔软的面团,睁开了无数只红眼的“头部”无限拉长,径直奔向了坐在主位的人
炭治郎是距离山丘最近的,他在第一时间拔刀跃起,水线横斩像是要砍下妖怪